然而,男子将陆辞此刻的言行瞧在眼里,只觉得陆辞好生狂傲,事到如今还能如此有恃无恐,这不是在挑战他的威严又是什么?
男子刹那间将目光全凝聚在了陆辞脸上,再次开始运转内力:“孽障,别以为身后有个陆府撑腰,你便镇得住老夫!没了景峰的陆府,你当老夫会怕?自从景峰死后,我看陆府是大不如前,生个儿子生性软弱,孙子游手好闲、毫无建树又贪生怕死。尤其上次飞彻崖一战,众人皆在浴血奋战,唯你们陆府那府主临阵脱逃,竟不知所踪。这些年倒是也多亏了你父亲苦撑,我看陆府当真是后继无人了。”
“我说前辈,你可是在说笑?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家府主临阵脱逃了?那日若没有他与南阁主,只怕你的尸骨都早已成为野兽的口粮了。”陆辞将前辈二字咬得及重,心头也燃起了怒火,怒火转瞬便将那几分愧疚燃烧殆尽了。
毫不畏惧男子那如利刃一样的目光,陆辞接着又是讥讽一笑:“实话告诉你,如今陆府明面上确实是我父亲在主事,但内地里却并非如此。再者,我陆府的事,何时要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了?放心,就算再过千百年,待到你尸骨无存的那日,我陆府也不会亡!”
陆辞怎么也没想到,他也算是以礼相待了,这人却是这般诋毁他们陆府,侮辱他们陆府两代府主,简直岂有此理,那么他也没必要再与这人客气。
“你这孽障,死到临头,竟还敢辱没老夫!那便受死吧。”男子一跺脚,地面扬起一层残屑,他作势便要向陆辞冲去。
气流激荡,孟兮萝见状神色一变,赶紧远离陆辞,退到了几名手下身后,抢在男子动手前说道:“你不惧陆府,难道也不惧殷家?你估计还不知,他母亲乃是邯郸殷家人。而且据说还是殷老将军当年最宠爱的子嗣,将门贵女,这是断绝关系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你动他血脉,你觉得他会放过你?”
“陆辞来千旻山庄也并非秘事,许多人皆知晓。况且,即使你不惧,可你有想过你族人?想过我千旻山庄?你认为真到那时,当朝国君会为了你一介平民去得罪东洹国一权臣?我劝姑父还是三思而行,切莫为了一己之私而连累了整个族人。我想这样的罪过,你担不起。”孟兮萝说完后,重重呼出了一口气。
既然武力不及,那么孟兮萝只能选择智搏,况且她觉得自己所言皆是事实。虽说她这姑父已经放过了她,但她也无法眼睁睁看着陆辞死在她面前,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俩已有的亲密关系,还因陆辞身份太不一般,他们得罪不起一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