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气,许白鹿目光在屋里巡梭,然后在门背后,抄起了一把扫帚,狠狠的朝张沅身上打去。
在公社礼堂被当众曝光的经历,简直是一场噩梦。
当时,如果有张沅在场,多少也能帮上一点忙,让她不至于如此难堪。
“住手!不许打人!”外边的医护人员,听到屋里的动静,赶紧跑来制止。
有护士抱住她的腰,其他护士抓住她的手腕,硬是把扫帚夺走。
张沅之前被蝎子蜇,又被辛志强饱以老拳,如今浑身都疼,哪有力气起来跟她叫板,只能躺着承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如果有机会。
他不介意狠狠的报复许家。
眨眼间,许白鹿被撵出卫生院。
这个时候,一辆班车路过,放下了十几个乘客。
其中就有两人,看着无比眼熟。
正是许正茂夫妇。
此次的事情,闹得实在太大。
许正茂和梅丽华商量之后,决定低调行事。
不坐单位的公务用车,悄悄的坐班车过来。
而且,两人还特地打扮了一番,故意穿着洗得发白,且打补丁的衣裳,显得非常朴素。
许正茂还戴了顶破草帽,故意把帽檐拉低,把那张马脸遮住了一半。梅丽华则是戴了副墨镜,盘起了头发,脚上换了胶凉鞋,不是以往的半高跟女式皮鞋。
哪怕是熟人,在街上骤然撞见他俩,也未必能马上认出来。
虽说梅丽华之前接了电话被气晕,但是并没啥大碍,所以很快就出院了。
“爸!妈!你们总算来了!”许白鹿立即迎了上去。
象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扑入母亲的怀里。
同时,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
梅丽华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后背:“闺女你遭罪了!”
许正茂看了看四周,提醒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了招待所,关起门来再讲。”
母女二人会意,朝着招待所走去。
十分钟后。
一家三口聚集在上回那间房里,再次开起了家庭会议。
“爸,那个小张是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喝了酒,去找周春明打架?”许白鹿抹着眼泪,好奇的发问。
许正茂哼了一声:“大概是因为,我把他调到下面县里,一个乡镇工商所了呗,让他从基层干起,也算对他的一种惩罚。”
“原来如此!”许白鹿恍然。
难怪张沅敢那么对她说话,以前那可是妥妥的忠犬,恨不得舔主人脚面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