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周亚辉聊了半小时,周春明有了主意。
趁着公社还没下班。
他骑着自行车,立即朝着目的地出发。
还有半小时下班的时候,周春明来到了书记办公室。
肖卫革正在跟肖震球聊事情。
见到这位,肖卫革调侃道:“哟,这不是咱们公社的致富带头人嘛,来来来!快进来!”
肖震球见状,很识趣的出去了。
周春明进了屋,在肖卫革对面坐下来。
他微微一笑,说道:“肖书记,猜一猜今天我为什么来?”
肖卫革嘿嘿笑道:“如果你是想替周树雄求情,那么免开尊口,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周春明乐了。
这货还不算傻。
他二话不说,从兜里拿出一样东西,递到对方眼皮底下。
这是一份市里铁路中心医院的病历。
上面写着周树雄的名字和年纪,以及具体的住址。
也是来之前,周亚辉悄悄塞给他的。
肖卫革见状,顿时有些好奇。
他眉毛一挑,试探着把病历翻开。
里面的内容,立即把他给惊呆了。
看里面的日期,原来周树雄早就确诊了尿毒症,而且去治疗了好几次,只不过瞒着所有人。
在当下的年代,这种病是不治之症。
意思就是,这小老头时日不多了。
仔细的看了又看,确认没问题,并不是伪造的,肖卫革把病历合上,轻叹了一声。
此时,周春明说道:“肖书记,我知道你跟周树雄结了梁子,互相想整垮对方。”
“不过呢,他已经这样了,横竖也是死路一条,不要把人逼得太紧。”
“我跟你说一个咱们公社的旧故事,请你慎重考虑一下。”
“什么故事?说吧!”肖卫革挪了挪屁股,又伸手去拿烟。
“咱们公社有很多生产队,”周春明说道,“有个生产队叫做横石塘,原先的队长叫永贵。”
“他当队长的时候,确实威风得很,得罪了不少人。”
“现在人已经半身不遂,老婆也跑了,家里四个孩子没人照顾,惨得很。”
“永贵?!”肖卫革皱眉,同时点燃了手里的烟,“我好像听谁提起过,他家确实困难,这是怎么回事?”
周春明解释道:“永贵这人不厚道,总是喜欢欺负人。有一次,指使手下的人,把一个胆敢顶撞他的社员,当众扔进了粪水坑。”
“又有一次,冬天太冷,有个社员家里来了丈母娘,所以偷偷把生产队淘汰下来的木架车劈了,砍成柴火取暖。”
“永贵知道以后,去告发这个社员,说人家破坏集体财产,害得人家被逮去劳改,这社员的老父亲一气之下,直接中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