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大王分忧,是臣的职分!”郑珙显得很谦逊。
……
晋阳南城城厢外,比邻着厚实的女墙,所立营寨,便是供禁军所驻扎。赵匡胤出城回营,扫了扫“三才拱卫”的河东牙兵,不由感慨道道:“看守还真是严密啊!”
“都虞候,营中有客!”闻赵匡胤还营,韩令坤大舒一了口气,迎了出来,朝其耳语道。
“将全营,分为三办,轮番值守,不得疏忽放松!”这一回,赵匡胤语气有些郑重了。
“是!”
营中来客,自然是李少游了,作为“河东事”,天子的全权特使,赵匡胤不敢怠慢。
但见其安安稳稳,以坐席案,赵匡胤还是不禁诧异:“营垒各处,防备森严,尽是眼线,郡公何以现身于此?”
打量着这名近来在朝中声名鹊起的青年将帅,李少游轻笑道:“赵将军,难道忘记本公是做什么的吗?放句狂言,营外军卒甚多,防范虽言,但我视之无物,来往自如!”
“陛下以郡公秘密北来,主导全局,事成也!”赵匡胤拱手,恭维了一句。
“客套话,就不必多讲了!”李少游说道:“倒是刘崇居然放你出城还营,让我意外。”
“或许是,太原王觉得末将不足为虑吧!”赵匡胤道:“范相公,被留在城中宾驿了!”
“范公的安全,应当还是有保障的,你们这一将一相,分处城池内外,也可使我们这个刘皇叔安心些。”李少游道。
微微颔首,赵匡胤想了想,道:“酒宴之上,末将以选将之事试探,太原王言已下令,以朝廷之制,集河东诸军于晋阳,以备遴选。末将思之,太原王聚兵,恐怕有裹挟州兵为乱之意,不得不防。一旦为其得逞,掀起兵乱,后果不堪设想。”
“此事,我知道,并且此策,还是我进的谏策!”李少游轻轻一笑,脸上洋溢着笑容。
赵匡胤微讷,眉头轻凝,思虑了一会儿,若有所思。抬眼,看着这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武德司使,说道:“看来郡公已是智珠在握,河东局势,尽在掌握?”
李少游看着赵匡胤,问:“北来前,陛下是如何向你交待的?”
赵匡胤说:“如太原王奉命遵制而行,则专选精兵,完成枢密使命即可。”
“而今事有不虞,刘崇非止违制,其且有背反朝廷之举!”李少游接话道。
赵匡胤不假思索,严肃道:“则因情断势,随机应变,协助郡公,消除祸端!”
说着,赵匡胤拱着手:“时下,祸端就在眼前,末将必然全力协助郡公,不负陛下使命!”
与赵匡胤对视了一眼,李少游心中不由感慨,陛下识人啊。
李少游语气郑重地道:“本公也不与你客气,你所率五百禁军有大用,关键时刻,要起一锤定音之效!”
“请郡公吩咐!”赵匡胤无二话。
“我问你,以此五百卒,可能击破并控制王府?”李少游言辞之中,几乎带着锋芒。
听其言,便可猜出其打算,不过,赵匡胤没有头一热,便随口应下,而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