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必当谨记陛下教诲!”
“今夜负责宿卫的是张琼吧!”刘承祐突然问道。
“是!”
刘承祐吩咐着:“去把他叫来!”
望着李守节快步而去的背影,刘承祐嘴角挂上了点满意的笑容,自大内军中,给刘承祐当值护卫的卫士中,也有不少似李守节这般的将校、官僚之后,当然,选拔的标准从未降低过。
十八岁,一个让人充满怀念与回忆的年纪。想他刘承祐,十八岁时,才刚刚登基当皇帝,接手一个国家......
刘承祐又忽然想到,早年的时候,对于御前当值的诸班侍卫,无论军官还是卫士,他都能叫出名字。
如今却是不行了,别说名字,有的连样貌都记不住了。以小见大,刘承祐喃喃道:“不知觉间,我是真的变了,只是不知这种变化,是好事,还是坏事......”
未己,一个身材魁梧,面貌粗犷的武将,走了过来,向刘承祐行礼,中气十足地道:“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召末将何事?”
此将名叫张琼,标准的河北大汉,性豪爽,有勇力,善射艺。年少的时候,曾带着家乡的无赖打契丹人,大汉建立之后,从军入伍。
后被选拔入禁军,曾参与平河中与两次抗击后蜀的战斗,作战十分勇猛,用王峻与赵晖的话来评价,这是个不知死活的悍卒,打起仗来不要命。
乾祐六年,调入京中。此人的勇武,军中少有匹敌者,后为赵匡胤看重,举荐给刘承祐。以其忠勇,并在历次检阅军队的过程中,都表现出众,也渐渐入了刘承祐之眼,调动至大内军中,在禁宫内站岗,已经两年多了。
“也无甚事,只是闲来无聊,察问一下宿营之事!”刘承祐说。
张琼恍然,当即应道:“进城的侍卫,南北关门,各安排了一百卒,沿街诸道口有一百卒,有衙役州兵协助,府衙之中两百卒,分为三班,占据中门、大堂、及后园!”
“衙中差官、属吏及侍者呢?”刘承祐问。
“改回家的回家,剩下的全部被末将赶到西廨看管起来了!”张琼大大咧咧地说道。
闻其言,刘承祐就不禁道:“你呀,这作风还是这般粗暴直接!”
张琼说道:“那些人虽然是衙门中人,但说不准就暗藏异心者,末将也懒得去甄别,干脆全部看管起来,以免威胁到陛下与娘子、殿下们的安全!”
“难怪我方才见楚昭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刘承祐说。
“那楚知府,还敢告末将的的状?”张琼有些炸毛。
“他可什么都没说,你这厮,不要妄加揣测!”刘承祐瞪了他一眼。
张琼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眼神朝刘承祐瞥了瞥,略作迟疑,拱手说:“陛下......”
“有什么话直说,吞吞吐吐,可不是你张琼的风格!”
“那末将可就直说了!”张琼咧嘴一笑,道:“这安排宿卫之事,过于繁琐,又不能出任何差错,实在不适合末将。恳乞陛下施恩,放末将出去作战打仗吧!”
听其言,刘承祐眉毛顿时就是一挑:“怎么,给朕当侍卫将军委屈你了,还是不乐意,因而想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