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卿,东海水军情况如何?”刘承祐将目光落到郭廷渭身上,直接问道。
这就轮到自己了?郭廷渭微感意外,不过反应很快,站起身来,干练地禀道:“北伐损失兵卒早已补充结束,这三年间,又经训练裁汰,至今共得三万人,莱州一万,密州两万,其中战卒八千,常年海上巡查,作战训练,臣有信心,驰骋东海,无可匹敌!”
见郭廷渭流露出如此自信的姿态,刘承祐笑了笑,道:“朕不讳言,关于海战、战舰,朕并不熟悉,是个外行,郭卿乃是大汉难得的水军大将,你既出此言,朕也相信,东海水师,可堪大用!”
“陛下过誉,臣不敢当!”郭廷渭躬身应道。皇帝这话,可谓盛赞,对郭廷渭既是一种认可与激励,同是也给他一种莫大的压力,话是放出来了,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别的罪过暂且不提,这欺君的帽子就可以直接扣上了。
因此,郭廷渭是满面肃重地请道:“请陛下令!”
“不急!”扬了扬手,刘承祐又瞧向曹彬,好生打量着这个历史上有名的统帅人才,露出笑容:“曹彬!”
曹彬站起身,端敬一礼,沉稳地道:“臣参见陛下,恭听陛下垂训!”
这番沉着泰然的气度,整个人的形象就高了起来,刘承祐暗自点头,道:“朕对你可是闻名已久了啊!通过奏章,朕也算是认识你了,今日见到本人,果然不凡,当为大将!”
“陛下谬赞了!”对于刘承祐的夸奖,曹彬心中反而升起一股压力。
问完曹彬,刘承祐这才把注意力放到潘美身上,轻笑道:“仲询,朕把你放在湖南,一待就是七年,憋坏了吧!”
在面圣之前,潘美是踌躇满志,心潮起伏,仿佛有无数的话想要向皇帝进呈,然而真正见到皇帝,迎着那平和却不乏威严的目光,却有些被慑住了。
此时闻问,禀道:“陛下对臣,提拔甚重,臣每念之,直欲奋战效死,以报恩德!”
听其言,刘承祐环视一圈,悠悠然地说道:“你们都是精明人啊,朕召你们回京的原因,想必各自都有所猜测。大势所趋,人心所向,也无需避谈,朕已决定,发师平南,召你们就是为了筹议此事!”
此言落,几个人都没露出多少讶色,潘美则趁势从怀里取出了一封奏章,进献道:“陛下,臣回京之前,草拟平粤方略,些许浅见,请陛下过目指正!”
从孙彦筠手中接过潘美的章程,刘承祐当场翻开阅览,没有耗费多长时间,抬眼时,脸上已经露出一种名为满意的表情。
虽然建功欲切,从奏章上来看,潘美并没有急躁,所呈方略,也显稳当。从兵力、辎需配备,到进兵时机,进攻路线,以及沿途粤国城池防备,等等事务,潘美都做了详尽的阐述。
这是一份很完善的进兵方略,潘美在湖南待的时间太久了,显然不是白待的,也没有荒废,甚至几度作为朝廷的使前往兴王府,完全做到了知己知彼。
看着潘美,刘承祐略表好奇,说道:“平灭粤国,你只需要五万军队?”
闻问,潘美平静地应道:“陛下,经过乾祐十二年的战斗,南粤虚实尽显。以其国情,尚能集聚起十万人以上的军队,但疏于训练,军备粗劣,绝非我大汉劲卒的对手;
再者,南粤本乏将才,却因小人进谗,将领再遭戮,而粤主又任用宦官为将帅,以致将校不附,军心不定,士气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