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害死了我妈。”
我死死瞪着刘婆子,两只眼睛都开始充血了。
“胡说八道,你们一家子扫把星,谁愿意去给你妈接生啊?你妈就是被你这个灾星给害死的。”
刘婆子大声嚷嚷道。
“行了,过去的事儿都别再吵吵了。”
村长刘三喜站了出来,然后看了看我,皱眉道:“长明,你爸这的确是死在了村子外面,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是不能进村的,只能在外面搭灵堂,不过葬礼的事儿,你也不用担心,大家会帮忙操办的。”
“我们家可不掺和啊?你们要帮自己帮,走儿子,我们回去。”
刘婆子说着直接招呼他儿子刘喜成回家去了。
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走了,最后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帮忙在村子外面搭了个简易的灵堂,然后铺上麦草,将我爸的尸体摆在了上面。
接着所有人都回去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守灵。
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灵堂里面黑乎乎的,连点儿香火蜡烛都没有。
我只好又摸黑跑回家一趟,拿了些香火蜡烛回来,给我爸上了柱香。
灵堂里的蜡烛忽明忽暗的,我毕竟年纪不大,一个人守在灵堂里面还是感觉有些害怕。
加上我身上衣服全都湿透了,冷得直哆嗦,于是我只好去路边拾了些干柴火回来,在灵堂里升起了一堆篝火,这下才终于好受了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一夜对于我来说,注定是极其难熬的。
村子里的狗又开始狂吠了起来,发了疯一般叫个不停。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听到灵堂后面传来了沉闷的脚步声,隐隐约约还有痛苦的呻吟声。
我赶紧跑到灵堂后面去看了一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这下我顿时就觉着有些毛骨悚然了。
那感觉,就像是我爸来看我了似的。
虽然说那是我爸,但是一想到他以这种方式回来看我,我还是害怕的不行。
后来灵堂外面陆陆续续又出现了不少动静,我甚至还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但是我再也不敢出去了,只能缩在篝火边上,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爸的尸体。
就这样,这一夜总算是熬过去了。
东方的天际开始泛起了鱼肚白,紧接着,那一点白色开始慢慢变大,最后红日东升,天也彻底亮了起来。
村子里陆陆续续有人来到了灵堂,村长也来了,开始帮着办理我爸的后事。
可就在这时,水库那边却忽然有人惊呼了起来,接着所有人都跑了过去。
我也跟着过去看了一下,不成想那水库里面竟然漂着两具尸体,而且水都变成了红色,感觉像是被鲜血染红了似的。
村民们围在水库边上看了半天,谁都不敢下去捞尸体,最后还是村长刘三喜专门喊了两个胆子大的年轻人,才下去把尸体给捞了上来。
结果村民们一看这尸体,脸色当场全都白了。
死者正是刘婆子和她儿子刘喜成。
这两个人死在水库里面本来就很离奇,关键是身上还烂的没一块好肉,除了脸。
那样子,看着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过一般,浑身都是血淋淋的,有的地方甚至都已经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这水库村子里的小孩儿常在里面洗澡游泳,大家都知道除了水深,没什么别的危险,更没有吃人的东西。
所以刘婆子跟刘喜成这种现象,简直是没办法解释。
加上农村人又比较迷信,所以很快就传开了刘婆子和刘喜成是被恶鬼给吃了的说法。
当然也有人说,是我爸死后来找刘婆子报仇了。
这个我倒是更倾向于后者。
刘婆子害死了我妈,我爸隐忍了十八年,死后反倒是把仇给报了。
再想到昨天晚上灵堂后面传来的动静和声音,我更加确定了这种猜测。
不过这毕竟是迷信的说法,刘婆子和刘喜成死的蹊跷,村子里的人也不敢草率处理,于是最后只好先报了警。
可是这种情况,就算警察来了,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好用铁丝网把那个水库给围了起来,禁止人们下水。
至于刘婆子和刘喜成的丧事,当然也还是要村子里的人来办。
于是村口很快又多了两个灵堂。
这时村长刘三喜忽然找到我,略有些为难的道:“长明啊,这棺材如果要去镇上买的话,得花不少钱,依我看要不就找块席子裹起来埋了算了,反正人死如灯灭,那些也都是虚的。”
言下之意,就是村子里的人可以出力,帮忙把尸体挖个坑埋了,但是如果要大家凑钱买棺材,那肯定没人愿意干。
其实这个我也能理解,非亲非故的,人家确实也没必要凑钱给我爸买棺材。
怪就只怪我们家太穷了,竟然连一口棺材的钱都拿不出来。
可若是用一块席子裹起来把我爸给埋了,那我心里肯定过意不去。
但是这年头我又不能去卖身葬父。
正当我左右为难的时候,村子外面忽然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紧接着好几辆黑色的轿车一溜烟地开到了村口。
我虽然不认识汽车品牌,但是也能看得出来,这几辆车显然都很贵,也就是大家常说的豪车。
车门打开,头车上面很快下来一个身着唐装,精神抖擞的老头子。
那老头约摸六十多岁,手里拿着一根龙头拐杖,还戴了副墨镜,一看就是有钱人。
接着车上又下来一个身着白色裙装,落落大方的女孩子。
那女孩大概十七八岁,长得非常好看,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一双闪亮灵动的大眼睛,好奇的四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