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翠花没好气的反驳,“好人就不会死了?这是什么歪理?”
闻人黑雨没吭声,他现在也发现这个问题不仅可笑还蠢。
这是师妹这辈子的父亲,他才会在知道对方是个很好的人后感到可惜,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人,他还会说出这么蠢的问题吗?
闭了闭眼,他又问:“那玖儿家被人打砸,村里人知道吗?”
闻人黑雨是不信村里不知情的,师妹家住的再偏远也是黄花梨村的范围,师妹还和那些人打过架,动静肯定不小,除非村里全是死人。
林翠花本不想说太多,毕竟牵扯到支书家,可儿子一直纠缠这个问题,现在不仅和苏家兄妹关系好,更是睡在支书家,啧,怎么感觉儿子是双面间谍呢?
弯下腰,林翠花压低声音,“一个村子里住着,怎么可能不知道?娘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你听后可不要说给其他人听,听到没?”
虽然她说的村里人都知道,也不是啥秘密,但由自家说出去总归不好。
闻人黑雨点头。
林翠花干脆一屁股坐到烧火墩上,“苏家大爷死后,玖儿娘就受刺激难产了,最后没熬过去,只剩下个刚出生的奶娃,好在家里还有个老太太,不然……”
不然,那一年,苏家就死绝了。
拐了个弯,她又道:“当时公社吃的大锅饭,苏老太太靠着每顿的一碗饭和山里偷偷扒拉点吃的也将两娃养起来了。”
想到苏家的那些事,林翠花都不禁唏嘘,麻绳专挑细处断。
“那些人第一次来闹事,村里人都在地里收割麦子,有人来喊,我们都准备去看看啥情况,被张支书拦住了,他说生产要放在第一位,正是收割的关键时刻,所有人不能离开岗位。”
“呃……苏家在村里名声不好,村里人也不想为了她家耽误生产,还得罪支书,最后也就都没去。”
那是头一次有人来村里闹事,林翠花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家家户户啥都没有,苏家更是穷的茅草都漏雨,而且张支书的态度也很奇怪。
闻人黑雨黑眸微眯,果然是那老头?
“后来呢?”闻人黑雨问。
林翠花道:“下工后有人去看了,说是屋里被打砸一通,人没事,后来听说那十几个街溜子是被苏家小女娃打跑的,那么小的娃娃,路还走不稳,就把十几壮汉撂倒了。”
林翠花看了眼儿子,“苏家女娃……凶名在外后,就很少见那些街溜子来村里了,有时候小道消息说又见人去苏家闹事了,也不知道真假,反正人没事,大家也都没管。”
怕儿子觉得家里人冷漠,林翠花又补充一句,“毕竟原先是大地主,得罪的人太多了,落魄后被人寻仇报复很正常。”
气氛有些沉闷,赵老太又接过话叮嘱几句,就把闻人黑雨撵出了灶房。
闻人黑雨又去寻了赵老汉,问张支书家里和苏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赵老汉抽了口旱烟,觉得好笑,“能有啥仇?别一天天的瞎咧咧。”
午饭后,闻人黑雨迫不及待去了张家。
闻人夜雪听后静默许久,“张支书不愿帮苏家是可以肯定的,可他哪里来的钱去请那些二流子?他应该只是知情者、是帮手,他背后还有人。”
闻人黑雨烦躁的搓了把脸。
都是电电背调没做好,把师兄塞进张家,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事?
下午两人再溜到茅草屋时,苏锦与苏玖儿正在新建的地窖内。
地窖建的很大,闻人黑雨认为这不该叫地窖,应该说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