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澜清胸口闷闷的,虽然自己心里明明也清楚,这是在演戏,屿新只是在演受伤时的模样而已,但可能是小朋友演受伤的戏实在太逼真,总是让他产生,贺屿新真的这般痛过的错觉.......
卧房里,已经演到了陆祈自己给自己缠绷带的戏份了。
陆祈一只手,困难的给自己缠上白色绸带,连牙都用上了,才勉强给自己包扎好,陆祈狼狈的瘫坐在床沿,愣了好半天,然后苦笑一声,对着虚空喃喃道:“爹,大哥,我可以自己给自己上药了,是不是代表,代表......我也长大了?”
受了这么重的伤,陆祈没有哭,刚才给自己上药时那么痛,陆祈也没有哭,可是当他抖着声音,说出这句话时,嘴角虽然微微扬着,眼眶却红的吓人,水雾蔓延上来,盯着虚空的一个点,却始终不肯让那滴泪落下。
镜头里,陆祈的背影孤独又脆弱,往日里一直绷直的脊骨,在今夜,疲惫的松了下来。
陆祈仿佛看到了嘲笑他的兄长,刚伸出手,摸一摸那虚空,就听到了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
“‘卡!好,过了!”导演喊道,然后毫不吝啬的当着众人的面,夸奖道:“小贺这场戏很不错啊,继续保持!”
贺屿新情绪还停留在陆祈的身份里,勉强朝着镜头勾了勾嘴角,导演看着监控器上的贺屿新,面上一怔,贺屿新配上这种伤陨妆,实在是太抓眼球了啊!!可以留下来,当作花絮,回头剧播出的时候,也给放出去!
贺屿新坐在原地,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没有动,反正一会就要开拍下一场戏了,却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贺屿新抬头一看,是盛澜清推开房门,朝着他慢慢的走了过来。
盛澜清走过来,蹲在贺屿新的面前,微微笑着说:“导演还真没说错,我真是捡到宝了,我们屿新,演技原来这么好啊?”
贺屿新瞬间从陆祈的身躯里,脱离出来,脸上特地化的没有起色的妆,但眼睛看到盛澜清,慢慢亮了起来。
“你又没看见,一直在门口等着,你怎么知道好还是不好?”贺屿新伸出腿,一下一下的踢盛澜清的脚尖,轻声的反问道。
盛澜清蹲在床榻下,仰视着贺屿新,听到贺屿新的反问,也不回答,抬起一只手,轻轻地蹭了一下贺屿新的额头。
“我看不见,但是我听得见,我听得见你的呼吸声,忍痛声,闷哼声, 更听得见导演的夸奖声,而且,现在我还看到了,”盛澜清说着,五指并拢摊开在贺屿新面前,继续说道:“演戏能把一脑门的汗演出来,屿新,你已经比大部分演员,要好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