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声线放得十分平淡，明明应该是问句听起来却仿佛是陈述语气，带着如同刀片般锋利的冰冷。
酒吧单间的氛围向来是喧嚣的，但在这里，暖黄色的灯光配合着由于处理伤口而微微发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也将约翰从对艺术的幻想中惊醒。
不得不面对，自己所选择的现实。
“嗯。”
“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
“如果我不那样说，你会选择在最后带上我吗？”
约翰似乎也知道自己已经达到目的了，那个不知何时隐去的笑容再次回到了他的脸上。
说实话，他现在对于夏目的身份，真的是越发惊喜了。
也越发的...
感到后怕。
若是他选择继续在暗网上加码，若是他不够谨慎地选择了离开了学院，若是他不敢在这个时候暴露身份...
那倒时候来处理自己的，就不会是井上修作本人了。
而是——
他发现的那些，在暗中监视并保护对方的身后之人。
约翰看着手中的伤，心中却想的是明明应该是最反感他的调查的本人，竟然会选择对他手下留情。
还真是，一个孩子啊。
也幸好，还是一个孩子，不然他似乎也活不到现在。
“我会如何被处理？”
这句话再次被约翰问了出来，但这次他望向夏目的眼神，带上了毫不掩饰的仰慕与服从。
仿佛他早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他想要跟着井上修作。
跟着这位代表着天才的人步伐前行。
并亲眼看着对方在艺术的殿堂灿烂闪耀。
“...如你所愿。”
“？”
“那么，欢迎加入我们。”
夏目没有理会约翰的疑惑，他不带解释地恭喜着对方最终达成了自己想要的目的。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以最简单的方式处理这个麻烦——将其收纳入组织。
说实话，他看着眼前这位带着十分真挚的目光望向自己的约翰，一时间竟分辨不出这究竟是对方的伪装，还是对方真心地将艺术当作了一生的理想去追求。
但无论哪种，对方所求不外乎一点。
借着他的身份加入组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