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司医生,我为曾经的自己向你道歉。”
“你不需要道歉,祈川,你从来都没有求我救你,这一切,都是我的个人主张,我在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承担任何后果的准备。”
这句话,司听瑜在救下他的那一晚也说了。
救你,是我的个人主张,你不需要感到抱歉和压力。
也就是从这句话开始,陆祈川感受到了久违的尊重。
不是惋惜,也不是同情。
而是出于平等人格层面上,对待一个正常人的尊重与理解。
从他生病以来,所有人都在像呵护易碎的瓷器一样呵护他、照顾他、安慰他。
可唯独忘了,要给他平等的尊重!
不管是陆家人,还是那些为他看诊的医生主任,看向他的目光里,永远带着善意的怜悯。
可是,他并不需要。
他也不需要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对待他。
一切刻意的讨好与迁就,在无形之中,就像是走马灯一样,一遍遍地在强调他的特殊,强调他曾经遭受过的痛苦。
他之所以选择将自己困在陆家老宅的阁楼里,是因为只有在那里,他才能欺骗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去生活。
他之所以抗拒别人的接触,是因为只有保持一定的距离,他才能不让自己看见别人眼里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