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庆修忽然止住话头。
随后他赶紧吩咐二狗子停下马车,自己则亲自下车,向不远处的黄河沿岸走去。
“夫君这是怎么了?”
崔羽苒措手不及,庆修态度转变的也太突然了。
但她还是赶紧放下手里的花跟着庆修一同前去,同时负责保卫他们的家将也紧跟其后。
庆修神色阴沉的看着那黄河沿岸忙碌的民夫,他竟然看到这些人在收紧河道!
明明唐俭此前已经用束水攻沙法治理好黄河,并且严令禁止随意在黄河两岸动工。
可这近千名民夫却都发力开掘河道,动作快的仿佛生怕慢一秒钟!
就连负责监督的治河官也生怕慢下来,都跟着一同开掘河道。
“你们在干什么?”
庆修快步上前,喝令治河官:“收窄河道是朝廷工程,此前忙碌了许久才完成的,尔等如今竟然还把河道挖宽,这不是违背朝廷命令!”
那些忙得灰头土脸的民夫听了庆修这一番呵斥都不由得停下手。
来者穿着气宇轩昂,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谁知道是不是某个大官。
反而是那些累的如死狗一般的治河官,本来就满胸的怨气,听到庆修这番斥责更是勃然大怒。
他们不认得庆修,只是觉得你算老几,和我们指手划脚起来了?
“你小子懂个屁,上游都快被淹死了,再不挖开河道 ,银州外面也得废,赶紧有多远就……”
那人满口怒骂当场止住,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惶恐!
他赫然看到庆修手中亮出了一块身份玉牌,那是公爵的身份牌!
“扑通!”
此人赶紧跪在地上,惶恐万分:“小人不,不知您是哪位国公大人?”
“刚才是我一时糊涂了,满口说的都是屁话,您老人家千万别和小人过不去,我掌嘴!”
还不等庆修发话,这家伙竟然抬起巴掌往脸上拼命的招呼,不一会儿就把自己打的鼻青脸肿。
这一幕顿时引来他不少同僚以及民夫围观,他们倒是诧异,在这种关头竟然还有王公贵胄敢来此地?
“行了,不必打了,让所有人赶紧停手,不得继续挖宽河道!”
庆修不耐烦的命令,再这么挖下去只怕此前的一切工程全部白费了!
尽管命令下达,治河官却不敢照庆修所说的去做,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敢传递命令。
“你还发什么呆,我说的话你听不见吗!”
“挖宽河道是知府大人的命令,小的不敢违背……”
他并非是不怕公爵,只是县官不如县官,公爵是爵位又不是官位,没法对他直接传达命令。
哪怕连知府大人见了公爵也得恭恭敬敬的拜见,也不意味着公爵可以随意号令知府。
“我是庆国公,我命令你们挖便挖,还耽误什么!”
庆修着实看不下去这人在此婆婆妈妈,当即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直接以威望来强行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