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我跟李宁出了车站,有个男人穿着夹克举着个带led灯的牌子正在出站口张望,牌子上面写着:接陈先生。
“我怎么有种当明星的感觉?”
李宁走在我前面,停在那男人的面前,盯着他的牌子看。
“哥们你别挡着我,我接人!”
男人四十来岁,一脸的胡茬子,头发也乱的像鸡窝,眼眶凹陷,一看就是近来没休息好。
“你好,我是陈七斤。”
男人看着我又看了看李宁,眼里都是诧异,还带着不可置信,电话里虽然听得出我声音比较年轻,但他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年轻。
“您真是陈先生?”
“太阳村村民没告诉你我的年龄?”
这男人要说他心粗吧,他还知道整个牌子,要说他心细,他连我年龄都没问。而且太阳村在秦皇岛,跟这里中间还搁了个城市,我猜测他是在太阳村有亲戚。
“啊对,对是,两个人,年轻,长得挺好,嗯行,知道了!”
男人打完电话,对我跟李宁态度转变,十分热情。
“二位,不好意思,家里出事儿急懵了,快跟我上车吧!”
之前电话里男人想跟我说一些情况,却被其他人打断,往他家开车去的时候,他跟我说家里孩子的手半月前开始溃烂,用了好多药也没治好,亲戚提醒他看看是不是外病,还给了他我的电话。
“双手溃烂?这症状跟林鑫一样啊。”
“也不一定,溃烂的原因很多种,见到孩子再说吧。”
我本来认为这事儿好办,定是他家里或者孩子害过什么东西,遭了报复,可黄天奇却不这么认为。
到了男人家,一个老太太哭哭啼啼迎了出来。
“大师来了吗?我孙儿刚才疼的用头撞墙,这么怎么办呦……”
跟着老太太进了孩子的房间,十来岁的男孩儿双手缠满了纱布,额头上通红一片,坐在炕沿上发呆。
“把他纱布拆开。”
黄天奇冷声开口,我赶紧让老太太跟男人去拆纱布,可男孩儿在自己爸爸跟奶奶接近他时突然发狂大吼大叫:
“滚开!给我滚开!老子杀了你们!”
我看着男孩双眼血红,声音也粗粝不尖锐,根本不是孩子能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