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龟玉石?”邓汉炎惊讶地抬头看着邓荣,他又想起在狮岗城时,成宜告诉他,有其他人在寻找龙龟玉石,莫非是成安君的人?他来邓府找龙龟玉石是所为何事?邓汉炎不敢问,甚至连龙龟玉石这四个字都不敢提。
“成安君怕是还没品出时局的变化,父亲可有听闻集市中的戏文?”邓汉炎赶紧将话题转移了,看着远走的马车,邓汉炎在心底冷笑了一声,现在京中百官都恨不能跟邓家划清界限,成安君反倒自己找上门了。
“今日已从小五那里听到,大王因为这戏文,在永昌侯府还开了杀戒,事出反常必有妖。”
“孩儿跟父亲想的一样,父亲,不能像五年前那样坐以待毙,我定会查出这幕后主使。”昨夜一夜未睡的邓汉炎还是头脑清晰,他将这场诵经祭奠从年初时重新复盘了,昨日王太后的诵经舞,大王本应该在奉国寺,却中途就去了永昌侯府,想必,也是因为担心护卫问题,才提前结束行程,刺杀是在预料之中的。戏曲应该是有人提前知道了大王的行程,刻意安排的,一定不会是王衍,在自己的府中发生了行刺君王的事,王衍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哪里还会有精力安排这样一出戏文。七王子的死,目前查不出任何可疑之人,倒像是节外生枝。
“成宜,奉国寺昨日可有诵经舞?”邓汉炎转头问身后的成宜。
“大王昨日并没有去到奉国寺,只有太傅大人去了奉国寺,听说,奉国寺的主持南明大师前几日圆寂了。”成宜将这几日收集到的消息一一呈报给邓汉炎。
“没有去奉国寺,却去了永昌侯府,又凑巧听了折子戏,是谁能安排得如此精准?”邓汉炎轻叹了口气。
“什么都不要做,只要看着就行了,一出戏还没有唱罢,主角都在后头。”邓荣平静地说道,似乎变了个人,五年前他悲愤,怨天尤人又有些自暴自弃,站在邓府门口的邓荣,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他没有表情起伏,似乎连情绪也没有,完全接受了这件事。
“父亲,不做万全的准备,一旦有一点点风吹草动,被动的都是邓家。”邓汉炎有些激动,声音跟着高起来。
“跟眼下的形势相比,戏文不值一提,起不了什么大风浪,西夷流民才是大王的心头大患,全力追查刺客吧。”邓荣还是跟方才一样镇定,他拍了拍邓汉炎的肩膀,却连让他进屋喝杯水都没有,就催促他离开了。
经过永安大街时,邓汉炎脑海中还是他父亲沧桑的脸,在提起龙龟玉石时,他已经不能平静,看来他父亲仍没有原谅伊莲当年的悔婚。他用力踢了两下马肚子,想尽快赶回忠正门,当务之急还是先抓到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