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儿的意思是,让缘遥娶信安君之女?”庄贤娘娘也严肃地看着缘熠,仿佛一夜之间她换了一个既争气又省心的儿子。
“非也,母后,会元殿议婚,父王并没有同意,所以才有了前几日的国婚。”
庄贤娘娘听懂了缘熠的意思,真不愧是她的儿子,心中想的都与她惊人的一致。“你所说的联姻,母妃能懂,但要促成此事,需要一个人出面,此事也非同小可,谁肯做呢?”
缘熠的心紧张了一下,这句话已表明,他母妃已想过这件事了,果然后宫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他母妃是个厉害的角色。
“儿臣觉得武安君更合适。”擅权之人,心机总是相同的。缘熠对形势看得透彻,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缘遥与信安王府最后就会形成这个局面,娶与不娶敏安,缘遥都很难成为太子,只是不娶,他会更顺利一些。“而且,父王一定会同意这门亲事。武安君手上有兵权,叔父信安君怕一直不离京,怕是父王的心头大患,这两个人结合,母后可有想过?”
这也是缘熠为铃儿争取的主动。信安王府封地在西南,绵延数百公里,是所有宗室中,面积最大,物产最富饶之地,且西南之地易守难攻,信安王府的宗室兵在没有裁撤之前,至少有五万兵马,即使裁撤了,也有两万人之多,远超宗室该配备的兵员数。这事,朝堂半数以上的人都知,君王复利也知,但他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这种“和稀泥”的态度,让缘熠看到他父王的担忧,因为信安君的名望,不能打,同属宗室,又不敢打。不能打加不敢打,就只能封个闲职养老。这简单的道理缘遥竟然没懂,缘熠只当成是缘遥不想娶太史辛勖之女的借口。从信安君赋闲这么多年依旧留在京城这一点来看,信安君是有野心的,他绝对是有意于王后之位的,若是打击了他这份心,原来不情愿的臣服也会一并被唤醒,到时候,他势必会剑走偏锋,与军功在身又手握兵权的缘祁结合,力量大得能吓死人,这股力量够毁缘遥和缘礼。在想这些时,缘熠依旧不在乎谁当王,他只在乎铃儿能不触他父王的底线、恢复自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