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杀,除去缘遥,朝堂稳定。”上一次去宝墨殿,他母妃提醒了他,缘遥的存在,他并没有将缘遥当成对手,他想的只是辛洛能顺利与缘遥解除婚约。若他能早早地除了缘遥,就不会有今日的安国公府被抄,辛洛被关入死牢。缘熠一下子陷入了被动,手脚都被缚了,此时再拿刀对着缘遥为时已晚。
缘熠说出这句话时,庄贤娘娘愣了一下,在宝墨殿,她曾鼓动他去夺太子之位,杀缘遥,她给缘熠织了一个梦,原来,缘熠信了。
从他在推鞠场杀人的那一日,缘熠就懂了,任何胜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婢女与利安死,保全了他外祖父;缘遥赢了,他外祖父被流放;缘弘赢了,长风死了;他父王赢了,辛洛被关到了死牢……为了赢得胜利,就需要流血,需要毁坏生命。长到这么大,缘熠不曾有心触碰朝堂之事,哪怕步步为营地促成了缘祁与敏安的婚事,也皆是想赢回辛洛。他并不懂杀人,可依旧要拿起刀,他不杀就没有生存空间。
缘遥换王妃,辛勖被流放,星宿被削权,这都是好兆头。缘弘坐在安华殿内,烛光跳跃到他的脸上。这几日的缘弘,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努力,经常出现在他父王面前,得到了他父王的嘉奖和赞赏,君王复利多次出入缘弘的宫中,缘弘让他看到了十四五岁时的缘遥,懂事,顺从又沉稳,那时候的缘遥是不需要操心的孩子。
“殿下该歇息了。”华生已经催过两次了。
“这次缘遥定会大伤元气,再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压死他。”缘弘轻声跟华生嘀咕着。
“殿下要利用好这次机会,若有机会,要在大殿下头上加把火。”华生一直都知道缘弘的心思,主仆二人说起悄悄话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缘弘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怎么添这把火是个问题。“刚刚经历的杨轩专权一事,我亦难拾对权力的野心,父王虽经常出入安华殿,那是因为我表现的不结党营私,对王权不贪恋,若父王知道,我也参与缘遥之事,便是争权,缘遥是嫡王子,争什么都可以名正言顺,本该就是他的,他只是拿走自己的东西,而别人去拿,就叫妄想。”
“殿下说的是,大殿下在这世上一日,名分就一直都在,对于咱们安华殿,名分是不及大殿下,但殿下可以用大王给的权力去压制啊,有兵权当然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