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君能被留在京城没去封地,一方面是王衍在背后助他,一方面是缘稹的自信,永安君自打出生就体弱,缘稹不相信他有谋反的能力,将他留在京城,实则也是盯死了他。在众兄弟之中,缘稹现在最防的无疑是兵强马壮的信安君,若缘礼去了封地,他反而还担心二人暗中勾结。缘稹做梦也没有想到,辛彦之在背后挖了他的墙角。
辛彦之策略的第一步是,借刀杀人。即联合永安君缘礼,如今,还守在京城的宗室只有永安君,要想进京,除了天时,还要有地利和人和,天时他已经制造出了,地利便是缘礼,人和是缘稹给他的。
缘稹一听到西南要反的消息时,坐在武仙宫,都感觉屁股着了火。如今的北冕国,王权暗弱,前脚刚议和,后脚又被西南欺负到头顶上了,朝堂主战的声音也一浪高过一浪,缘稹也心情澎湃,他将剑洪手上的兵权悉数收回,给了主战派桓杨的长子桓安。
桓安能拿到北冕国外军的兵权,多亏桓杨的死,桓杨身为三公太师,莫名其妙死在火中,就算不用脑想,也都知道是朝堂仇杀,缘稹为安抚桓家,也让廷尉司介入了调查,一堆白灰,查了也是白查,桓家也只能认栽。
缘稹在这个时间调整军中要职,看似是稳固北冕国的江山,实则破了军中不成文的“规矩”。桓杨的长子领左卫军和右卫军兵权,这个调整,辛彦之甚至觉得缘稹在拿外军当儿戏。大敌当前,临阵换帅,是兵家大忌。况且,桓安与冯志都没有领过兵,外军是北冕国军事的中坚力量,也是北冕国军队的基础,架空剑洪,势必打破外军内部的长治久安。
辛彦之猜的没错,桓安上任,并没有将精力放在整顿军备上,而是像桓杨一样,热心权力,为了控制外军,桓安在左卫军和右卫军的军中大肆安插亲信,外军还没等到上阵杀敌,已经自乱阵角,军中人心惶惶,高官担心自己的职务,职务低的则关心自己的性命,毕竟,打仗需要他们来打。
辛彦之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决定留在白港。外军换帅,兵权不在他的剑术师父剑洪手上,对辛彦之既有威胁,也是机会。但利大于弊,桓安的安排,会打破军中的平衡,已经成形的制度和各种“规则”都被打破了,会损害到许多贵族武官的利益。这对辛彦之来说,就是收复外军的机会,作为远离外军四年的前主帅,缘遥在军中定有一些私人交情,只要他振臂一呼,或多或少都能赢得一批追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