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靖安君并没有去端州。”缘熠看着眼前白茫茫的大地,又想到了铃儿。
“大君大人为何如此肯定?”夏训跟在他身后。
“京城与西南在这之前早已通过和亲议和,此时正是冬季,北冕国现在的兵力,亦不适合打仗,此时再起战乱,必是靖安君从中作梗,天下,能让靖安君处心积虑谋划的原因只有一个,王妃辛洛。”缘遥所想的,也正是缘熠所想。“信安君鲁莽了。”缘熠一低头笑了,仿佛,他已经看到缘遥胜利了。
“小人不明白。”夏训听得稀里糊涂的,再看到缘熠脸上的笑容,他心里更没底了,他担心缘熠被王妃辛洛刺激得精神失常。
“要想打败敌人,就要先揣度敌人的力量,然后用更大的力量将他们打垮。而靖安君用的是北冕国的兵力,在人数上,西南并不占优,更何况,靖安君心中对辛洛志在必得,信安君要赢的不单单是北冕国的外军,还有靖安君的信念。”
缘熠认为炽烨是中了缘遥的计,纵使炽烨兵力与缘稹相当,他也不能取胜,他的对手不单单是看得见的缘稹,真正的对手是看不见的缘遥。
缘熠转身回到屋内,他决定作壁上观,这个时间,双方一旦打起来,都会一下子投入所有兵力,但战场并不会扩大,炽烨也不可能将整个北冕国的军事要塞和山川河流都纳入到他的战斗之中,炽烨与缘稹的打,只有一个目的,谁来当王。主战场一定是在北冕城,与北冕城接壤的石牌岗与禾枪石必遭殃。他现在所在的岩前,无疑是最安全的,他要做的事就是保存力量,炽烨无论与缘稹打,还是和缘遥打,打到最后,都会筋疲力尽,而隔岸观火的他,手上虽然不足两千兵力,在这个时间却显得弥足珍贵,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将炽烨与缘遥之间的天平踩倾斜,缘熠已经想好,留到最后,他要在局面呈一种平衡状态时再跳出来,在关键时刻抢走铃儿与王位。
决定出兵的前一晚,铃儿被接回了信安王府,这不是炽烨的善心大发,只是信安王府在这个关键时候需要一个女主人,西南需要一位王妃,铃儿站在炽烨身旁,有着稳军心、安民心的作用。铃儿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炽烨所要求的勇气,炽烨见惯了大风大浪,这个时候,士兵们需要信心,这些都有赖于他多年行军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