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瑜进屋,见秦晟瑞这坐在西窗前的罗汉床上斗蛐蛐,说这男人是烂泥,泥还有用,他是一点用没有。
因善念营的事,皇上狠狠训斥了他一顿,罚他在府里禁闭。这不半个月过去了,皇后娘娘求情,这才解了他紧闭。到底是亲生儿子,皇上怕他越来越废,让他去户部领了个闲职。
“衙门没什么事,我去做什么。”秦晟瑞头也不抬的说。
“总在家里,怕也不合适吧?”
“管他合适不合适,云影说得对,眼下朝廷党争严重,内忧外患,我身为嫡子,那皇位迟早是我的,倒不如作壁上观,免得多做多错。”
“姜侧妃说的?”
“嗯,她可比你聪明多了。”
白静瑜垂眸思量,显然姜云影的建议,秦晟瑞十分受用。可皇上希望他能干点事,这才将他放到户部,姜云影却让他闲着,等于让他越来越废。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出去总闯祸。
夜里,柳云湘刚要睡,严暮偷摸进来了。
柳云湘见他身手矫健,便知他身上伤好差不多了,长长松了口气。
柳云湘听到这话,忍不住抓紧严暮的衣襟,“那你呢?”
“我处理好京中的事也会离开。”
“只怕到时不是你想离开就能离开的。”
“放心,我已做好准备。”
柳云湘垂眸,思量了片刻,道:“明儿一早,我请老亲王进宫劝说皇上。”
“这老东西,你能请的动?”
“他欠我的,定会帮我,只是……”只是他也未必劝得动,“我知道你在赌,赌你即便抗旨,皇上也不会与你撕破脸。一来,皇上膝下只有你和四殿下两个儿子,二来朝内政党眼中,皇上还得借你的势力稳固超纲,逼得你反了,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理智是这么分析的,可还有一点得考虑,那就是皇上昏庸,未必肯顾全大局。
柳云湘仰头看严暮,见他眉头皱起,脸上带着担忧之色,她知道他是在为她和孩子们担心,非是为自己。
她转身抱住严暮的腰,“我听你的,但你也要保证不能让自己冒险。”
听到柳云湘这话,严暮神色一紧,“我不会的,我不敢……”
柳云湘扑哧笑出声,攀着严暮肩膀,亲了他下巴一下,“我知道你不敢。”
严暮脸一下红了,哼了哼道:“谁让你总拿离开我当威胁,我自然是怕的。”
老亲王还是给她面子的,答应她进宫去劝劝皇上。
“只是皇上一向不听劝,而且因我和明永关系近,他对我多有防备。”老亲王捋着胡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