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江夫人面色铁青,拳头紧紧握着。
“我不同意,我要去告官,可江天那亲手将我关了起来,甚至不让我在女儿下葬前最后见她一面。我问他为什么这样,他是一位父亲啊,他说江家丢不起这个脸。呵,我女儿那么乖巧,那么孝顺,那么心善,怎么就给他丢脸了。他可真心很,还将我女儿丧到了慌山里,连个墓碑都没有。”
江夫人红了眼,但没有落泪,恨意让她变得锋利。
“江夫人告发继子非正当谋取官职后,势必会招来非议,江家人也会怨您。我不强求您,您自己拿定主意。我能保证的是您真这样做了,我必定还您女儿一个公道。”柳云湘道。
江夫人看着柳云湘,似乎在衡量她这话有多少可信度。
“若这一次不能将薛和风绳之以法,那我就再没机会了。”江夫人道,
“我知道。”
“王妃有把握?”
“有,而且这是唯一一次机会了。”
江夫人低下头,默了一会儿,而后抬头看向柳云湘:“告发我那继子,倒不如告发江天,他和薛和风暗中勾结,私相授受,这样更容易引起上面重视。”
柳云湘眉头皱起,“可妻告夫,按着大荣律法,是要坐牢的。”
“江夫人……”
“王妃,我能豁出命来,只求您一定要给我女儿报仇!”
面对江夫人的重托,柳云湘重重点了点头,“一定!”
柳云湘和江夫人分开后,思来想去只能去长公主府。江夫人告夫以后,因江天是工部侍郎,加上与他勾结的是薛和风这个吏部侍郎,涉及贪污受贿,买官卖官,必定会交由大理寺审理。阳国公府必定会干涉,这就需要长公主出面,与阳国公府硬碰硬,使得大理寺能公正透明的审理。
第二天,工部侍郎夫人告发工部侍郎与吏部侍郎暗中勾结的事震惊朝野内外。
皇上十分重视,着大理寺严查。
柳云湘听到这话,长长出了一口气,“那是不是就能判定严暮是被冤枉的了?”
上官胥摇头,“杨贺指认他,再审仍未改口,所以只有找到那一百万两,才能真正还他清白。”
“谈何容易。”柳云湘无奈道。
“工部侍郎被削了官,江夫人以妻告夫,判了一年。”
柳云湘叹了口气,这个结果是可以预见的,判了一年,也算是酌情减轻了。
“至于薛和风,他这案子牵连太多,已经交给大理寺审理了。”
薛和风此时被关押在京兆府,需得押送到大理寺。
柳云湘去灵云粮铺的路上正好碰到押送的队伍,那薛和风带着枷锁,穿着囚服,早没了先前嚣张气焰,神情狼狈。
看到柳云湘的时候,他没有很多情绪,只是慢慢的困惑不解。或许他想不明白,凭柳云湘怎么会将他绊倒,他也想不到冯氏会反咬他,想不到江夫人宁愿告夫坐牢也要报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