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见靖安侯在听到这句话后,果然脸色大变。
“我猜今日你来找我,并没有跟秦飞时说吧,如果说了,他应该不会让你白跑这一趟,除非他好心让你锻炼一下老胳膊老腿。”
靖安侯哼了一声,“你分明是在挑拨离间,我怎么会信你!”
“啧,当年拜堂的时候,我到底叫了你一声父亲,如今也不过是好心提醒你一句罢了。如若你不信,等过几日朝廷派来使臣和谈,你不妨留意一下,其实秦飞时和朝廷早就勾连上了。”
“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你不是秦飞时,没有他城府深。但这事我知道,你却不知道,你还觉得他信任你么。我还不妨告诉你一句,等他坐上那位子,我是一大功臣,但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你东山再起。”
“你!”
柳云湘眯眼,“呵,还有一事,你不知道吧?”
“什么?”
“谢子安是被我杀死的,亲手杀死的!”
靖安侯震惊之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他看着柳云湘,满眼都是不可置信,这么一个看上去可怜无助的女子,竟然手段这么高这么狠。
柳云湘长叹了口气,“真可怜,还被秦飞时利用了这么久,落得如今孤家寡人一个。”
“满口胡言!我一句话都不信!”
靖安侯怒喝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望着靖安侯愤然离去的背影,柳云湘轻嗤了一声,她倒不怕靖安侯会出门直接去问秦飞时。这人曾位高权重,他是有自尊的,问不出你是不是在利用我这样的话,同时他也是谨慎的,他会等待时机去印证她这话。而一旦得到印证,他就会彻底不再相信秦飞时。
靖安侯在秦飞时手里是一把刀,但他不知道,这把刀已经暗里将刀口对向了他。
等待和谈的这几日,北金和镇北又发生了几次小规模的摩擦,秦飞时一直在关外镇守,当然他的目的是为收揽人心。
冷雨霰不想打这一仗,但魏长意去北金给出这么诱惑的条件后,朝中那些武将肯定会一而再在朝堂上请求冷雨霰出兵。
冷雨霰刚登基,皇位还没坐稳,文臣对他不看好,他更不能失去武将的信任,最好的办法就是打这一仗,借住外部矛盾是君臣团结。
柳云湘沉了口气,通过这几日的摩擦,更准确来说北金的蓄意挑事,她看出来了,这一仗势必要打的。
这不是她能左右的。
中午的时候,柳云珩来了,柳云湘让他留下来一起用午饭。
“姐,我不想打仗了。”柳云珩皱着眉头道。
柳云湘看向弟弟缺失了一条胳膊的地方,“不想打就别打了。”
柳云珩抬头,脸上满是困顿之色,“以前我想上战场,想建功立业,但那是基于保家卫国,但现在我发现,打仗不一定是正义,我们保护的不是黎民百姓,是上位者的野心。我们只是他们手里的刀,刀上沾的血来自被驱使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