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没再推辞,这就跟着他亦步亦趋地往酒馆去,兰香把一把香色印花的罗伞遮过来,九思的长随也撑开一把青色罗伞遮过他的头顶,长随生得比他矮,得把手伸长了举高了才能够得着九思。
等进了酒馆的门,立刻有小二上来招呼,茵茵和九思不必说话,自有长随去交涉,他们径直往二楼走。
酒楼里几乎没有客人,因着茵茵从进门到上楼梯,没听见一句闲人的说话声,也没听见酒水碗筷的响动。
她跟着九思,上到二楼,由小二引着右拐到了最里头那雅间,推了门进去,屋内生着火盆,暖意融融,小二热情地为他们倒上热茶,一面推销酒馆里的酒水小吃,九思觉女眷在内,小二不该多留,当下皱了眉头,那小二也机灵,立刻收了话告退出去,随即九思也跟着出门,向他要了些点心酒水,便又回到雅间里。
茵茵已将幕离摘下,随即命兰香退下,待屋里只剩兄妹两个时才敢向他道歉:“哥哥,对不起。”
九思抬手示意她坐下说话,茵茵也就乖乖在矮榻上坐了。
他始终站着,“你没什么对不住我。”
“柳家姐姐问我你的身世,我都据实相告了,因我觉着欺骗是不好的,尤其是在终身大事上,若有隐瞒,往后便做了夫妻,怕也是吵吵闹闹不得安宁,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茵茵殷切望向他,这个年纪,她得到的所有教育都来自已逝的母亲和书本,老太太说不能把她原先那一套用到府里,那府里又遵循的是哪一套?她不甚清楚。
幸而九思说她没有错,“便是你不说,她问起我,我也是一样答。”
“那你同王安人怎么说的,她为何那般恼怒,还说往后要与我们断绝往来。”
九思苦笑,其实他不是说柳从心看不上自己的家世,而是委婉告诉王安人二人不适合做夫妻,王安人自是气愤,她来来回回几趟陪他们折腾,说看不上就看不上了,又想到先前为玉菁说媒,遭陆夫人羞辱,心中积压的火气瞬间爆发,便扬言再不登陆家的门。
茵茵见他如此,以为他伤心难过,心道自己罪过大了,便又问:“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