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娘瞪大眼睛,“我肚子里哪有孩子?我又没有怀孕!”
裴容愣了一愣,“你在客栈的时候恶心……”
“我是前天晚上吃了凉东西,肠胃不舒服而已。”
裴容摇头,“一定是怀孕了,你没经验而已。”
兰娘好笑,“距离那晚也不过十来日吧?”
“是。”
“十来日的时间根本不会有任何反应,至少也得一个月。”
裴容抿抿嘴,“果真?”
“主子,我何故骗你啊!”兰娘笑着,见裴容还一副不大相信的样子,于是开玩笑道:“如果我真怀上了,于我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这样主子为了孩子也一定会娶我,不是吗?”
裴容知兰娘说的是玩笑话,可他不觉竟升起一股怒火来,“你、你一和离的女子,大字不识,举止粗鲁,即便……即便真怀上了,我也不会娶你!”
她竟还笑得出来!
孩子没了,她还笑得出来!
这话说得有些伤人,兰娘笑意浅了一些,不过也没打算跟裴容计较,这人就是这样,嘴巴毒,性格差,磨叽事多,她已经习惯了。
“是是,我可配不上公子。”
说着兰娘望了一眼天色,“咱们快赶路吧,需得趁天黑前到下一个镇子,不然就要露宿山野了。”
兰娘看了看裴容,见他还在生气,便也不管他了,先上去马车。
裴容站在原地,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气生的莫名其妙,可他就是忍不住。车夫催了他一声,他也只能上车。
坐到位子上,他不由又看了兰娘肚子一眼。
真没有?
虽然是因为拓跋霏儿给他酒里加了料,整个人糊里糊涂的,可他还是清楚的记得那晚的事,明明很卖力的。
不是说一个月才能有反应么,没准已经怀上了,只是还没显现出来。
想到这儿,裴容的心情才好了那么一点。
金安南红楼,拓跋霏儿正吃着饭,突然想到自己干的蠢事,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柳云湘正喝粥,看到这一幕,嘴角抽了抽,“你打自己干什么?”
“我嫌我自己蠢。”
“呵,你是干了什么蠢事吗?”
“我!”拓跋霏儿说不出口,双手抱住头,懊恼道:“我干了一件大蠢事,每每想起来,我都想杀了自己。”
她想嫁给裴容,裴容不肯娶她,于是就想生米煮成熟饭,这招儿是她哥哥教给她的,药也是她哥哥给的。
那晚风儿轻月儿明,她将裴容约到自己房间,给他倒了一杯加料的酒,他一饮而下,她又连着给他倒了三杯,他都喝了,人很快就迷糊了。
一切那么顺利,激动的她手舞足蹈,然后就想如厕。
她火急火燎的去了一趟,再回来发现裴容已经走了。她暗叫一声不好,赶忙去他那院找,然后……想到这儿,拓跋霏儿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筹谋半天,结果给那狐狸精做了嫁衣。
房中颠龙倒凤的声音,刺激的她吐血,当晚她就跑了。
当然,她也是怕裴容找她算账,不肯带她来金安,索性她就先一步来了。
柳云湘见拓跋霏儿又是抱头又是哭的,跟疯了似的,便也不管她了。
她看着碗里的米粥,其实根本没有胃口,可她两天没吃东西了,必须吃下去,这样才能撑住。
这时冷雨霰来了,脸色肃沉,“刚得来的消息,长宁郡主竟一人去刑部大牢救严暮,现下已经被抓住了。”
柳云湘听到这话,腾地站起身:“她疯了,竟然去劫狱!”
明摆着去送死,而且还会牵连严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