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的忍耐力，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童颜无视他的怒，将视线落在慕林琛的身上，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
“慕先生，你最好永远都能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最好永远都能做这食物链的主人。
最好永远都能站在太阳底下撑着伞。
最好，这世间所有的肮脏与丑陋都与你无关。
最好，你的世界永远灯火通明，畅通无阻。
你最好，永远都不要体会到被雨淋着，湿透了全身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那一只紧捏住童颜下巴的手，那一只不断加重力道的手，每一根手指突然变得麻痹，突然就，再也使不出力。
慕林琛深深的望了女人一眼，那一双眼睛，淡漠到没有一丝的感情，只有恨，越来越深的恨。
那样浓烈的恨，呼之欲出。
慕林琛看着女人眼中的恨意，心脏的某处，突然疼了起来。
而后，他松开了手。
童颜如同是得到了大赦，跪着往后退了好几步，那样迅速，快捷，慕林琛看着女人的动作，心里的疼痛加深。
慕林琛没有说话，仍旧保持刚刚的姿势，蹲在原处。
但童颜却没有再往后退，或许，她有想过去逃，但最终，理智战胜了恐惧。
静。静到可怕，就连空气都变得紧张。
这样的沉默不知持续了多久。
慕林琛才站了起来，向着女人走过去，在起身的那一刻，两条腿都麻木到失去知觉。
“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慢慢悠悠走过去，越来越近，再一次在女人面前蹲下。
“你和陆大少怎么会在一起？”
他换了一个话题，好似，她刚刚说的所有激怒他的话都成了过眼云烟，他并不在意。
“陆大少花钱买了我，他将我从那样的地方救出来，给了我自由，我就是他的人，慕先生，你说我怎么会和陆大少在一起，每一个进入暗网里的女人，等待她们的，是什么，有些什么样的流程，难道，你不清楚吗？”
所以，还有必要再问一次，有必要提醒她，自己曾是多么的肮脏，丑陋，低贱，命如草芥。
还有如此残忍的让她记得，那寸寸漫过身体的痛，那足以摧毁一个人，足以令一个人，轻易的丢掉自己全部的骄傲与骨气，变得面目全非，变得连自己都讨厌，憎恶。
这一切，明明他是那样的清楚，可就是还要再问一遍。
“我刚刚看到，陆大少，他吻了你，你们，发展到了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