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就算是当时丞相府失窃、她的脸刚出现问题的时候,她无论怎么发脾气,那些大夫还是对她点头哈腰的。
“你就是个庸医!我要把你告发,让别人都看清你的真面目!”
她颤抖着手指指着大夫,然后被大夫推到门外。
“我在泉春镇行医这么多年,无愧于心!今儿我话还真就摆这儿了,除了隐世的药王谷,你不管找谁,都会是和我一样的说法!”
医馆的门“啪”地在她面前关上。
水莺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默默离秦清莹远了两步,
“小姐,要不我们先抓点药吧,先治一下看看,大夫一开始不是还说能好个大概吗?”
秦清莹毫不留情地狠狠掐住水莺的小臂,
“你也说是大概了,我的脸很有可能会留疤!”
水莺顿时疼得眼泪汪汪的,“小姐……”
“喊什么喊,喊——”
秦清莹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霜耸了耸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终于看到我了?”
秦清莹松了掐住水莺的手,冷冷道:
“你怎么会这儿?”
秦霜不回答,只摇了摇头,目光落到低着头的水莺身上,“啧”了一声,
“跟着这么一个主子真是可怜啊,这要是让京城中那些世家子弟看到这副场景,该作何所想呢?”
水莺并不是丞相府的家生子,而是几岁大的时候被买到府里的,父母都还尚在。
若是跟的主子宅心仁厚,大可放她出府。
不过按照秦清莹的性子,她不好过便肯定也要拖人下水,水莺自然也就被强硬地跟在她身边一起被流放了。
“我教训我自己的下人,干你何事?”
秦清莹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和慌乱,故作冷静,
“水莺,我们走。”
说完,她脊背挺得笔直,从秦霜身旁走过。
秦霜看了一场医闹,倒没怎么上心秦清莹的事情,反而捕捉到了刚刚那位大夫所说的那几个字眼——
“药王谷”。
听上去是一个地名,或者是一个类似门派传承的组织。
听大夫那话的意思,只有这药王谷才能挽救秦清莹的这张脸。
秦霜将这个词在唇齿间念了几遍,正欲打道回府,却忽然看见几道熟悉的人影从街对面迎面走来。
是姜氏和苏乐菱。
然而却在两人身边,还有一张清秀的面孔——
是珍珠。
秦霜迎了上去,
“母亲。你们怎么出来了?还有珍珠又是?”
珍珠对秦霜笑了一下,代姜氏开口:
“在抄家的时候夫人让我走,给了我自由身,但我自小便在将军府长大,和亲人也早已没了联系,也实在放心不下夫人和小少爷小姐,便到了此处等着你们。
至于现在,我们是出来给夫人抓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