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这群人怎么回事儿啊?”水莺不满地开口,
“你们连看都没有仔细看过,就只是听这老头儿说了这么一句故弄玄虚的话,如何做出的评判?”
孔秀才严肃地打断她:
“姑娘,你说老夫我故弄玄虚?你自己看看,这小孩儿的字浑然天成、挥洒自如,虽说有些字的结构差了点,但整篇的章法却是一流!灵气十足。
只要日后多加练习,必定能在书法上取得很大的成就!
再看这位小姐的,整幅下来呆板无趣,章法也不行,不知变通。”
孔秀才是有些真实本事的,而他本身也爱好书法,对书法颇有些研究。
此时这话说得丝毫不心虚。
水莺哪里懂什么章法,但见孔秀才如此斩钉截铁,也不由认真打量起沈宿的字来。
看上去……似乎比秦清莹写得要的确灵动、舒服一些。
旁人也纷纷开口:
“还是孔秀才眼睛毒,一下子便说到了点子上!”
“不知这小公子是哪家的?怎么从来没见过?”
他们此时将关注点更多地放到了沈宿身上。
要知道,孔秀才这嘴可毒了,这似乎还是青山县上第一个被他夸赞的小孩。
若是以后这小孩儿能飞黄腾达,那么他们现在先与这小孩以及他的家人打好关系,必定不是一件坏事。
秦清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对着沈宿露出殷勤的笑脸,笑容灿烂地询问沈宿是哪家公子,一时嫉恨地连嘴巴都要咬破了。
她是不相信沈宿的字比自己要好的。
觉得这只不过是那老秀才两眼昏花、孤陋寡闻,看着沈宿能写出几个完整的字,就觉得这小孩儿不得了。
殊不知,在京城里边,像沈宿这么大的小孩,能读书认字的可多了。
“你如此年纪能写成这样已是很不错了,也不怪得人人夸赞。”秦清莹故作淡然地开口。
她心知此时众人被这老秀才迷惑,肯定已是说不通道理的了,只能吃下这亏。
不过,她这话也并非那么简单。
而是暗暗地指出,众人是因为沈宿的年纪,才对他如此优待。
如此一来,他这“赢”,便是可想而知的有水分了。
沈宿宠辱不惊,哪怕是围着他的众人将他夸上了天,甚至就连他以后一定能一举夺魁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他脸上的神情都是谦逊至极的。
此时,闻言,他抬起脸看向秦清莹,微笑着道:
“书法之事,无关年龄,自有标准和尺度。”
“噗——”
举着两幅字的路人猛地笑了出来,姜氏和珍珠对视一眼,也满是笑意。
秦清莹的脸色也瞬间青白交加,一时精彩非常。
这句话不正是原来秦清莹要与沈宿比试时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