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沛连忙喊住那说话的两名解差,
“两位官爷,你们说的可是从山中穿过的那个狭石口?”
解差点了点头,“你有什么问题?”
“这问题大了!”钱沛指着地上的积水,
“我本是淮州人,从前多次往返这几条路,唯独这狭石口,每逢大雨都会有落石、塌方,这可千万走不得!”
两个解差对视了一眼,不由得重视了起来,
“你所言确凿?”
钱沛保证道:“我不敢蒙骗各位大人,若大人不信,可在前面的村庄打听一下。”
解差也觉得他没有理由骗他们,此事事关紧急,他们赶紧跑去告知孔镇。
孔镇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皱眉。
他也实在是因为时间迫切才出此下策。
狭石口那路,他们之前倒真还没走过,只是以前曾听人提起过那是一条近路。
孔镇心事重重,在路过人家的时候,让陈七进去打听了一下。
果不其然,农户的说法和钱沛一模一样。
想到解差说的钱沛是淮州人,孔镇特意落后了些,跟在秦霜的驴车旁,跟钱沛打听还有没有别的近些的路线。
钱沛摇了摇头,有些疑惑:
“孔头领,我们为何要如此着急?现在还下过暴雨,路不好走,迟一些不是很情有可原的事吗?”
孔镇解释着说是因为前面的日子在青山县耽误了太久。
钱沛翘着脚,宽慰道:
“那也没事,我知道淮州知府,那就是个吃白饭的,不见得真的会管这种琐碎小事。”
秦霜也从驴车里边出来,说道:
“孔大哥,欲速则不达,这路不好走,若是太过于着急,说不定会出什么意外。”
她一直没忘之前在邢府所听到的皇帝想要除掉他们的事。
之前因为那座桥突然毁坏,她便下意识地认为皇帝会在青山县动手。
那些天一直在多加提防。
但没想到就连桥修补完成,都未曾发现有什么异样之处。
此时,钱沛又说淮州知府是个吃白饭的,平日里不管公务,却又专程派人催促了孔镇。
秦霜不由得觉得有些可疑。
孔镇被两人安抚了一些,心中也知道,淮州知府大概是雷声大雨点小,未必会对他们有什么责罚,还是安全最重要。
他谢过钱沛,后边还是决定按照原路线行进。
没走多久,再度下起雨。
秦霜坐在驴车里面,微微掀开帘子看了眼天色。
天上乌云密布,让整个天际都显得沉重。
一时半会儿大概都停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