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还未见到。”
姚纨懿还有些事情要与他商量:“陛下,可要微臣去寻他?”
“不用了。”
姚纨懿还未恢复元气,每日的精神头不足以她想先前一样日夜扑在折子上,不过与沈朗细聊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不济了。
“陛下休息吧,微臣告退。”
沈磬并非在躲懒偷闲,大佑太子的信息实在稀少,这次着实费了他不少人手和功夫才拿到一份完整的情报。
大佑太子卫莘初乃中宫嫡出,其母难产,皇帝下令舍大保小,令其自小丧母。皇帝多情,宫中美人三千,却少有人诞下子嗣,十几年过去也只得了三子四女。其中次子为贵妃所出,深受宠爱,距离东宫仅有一步之遥。可惜宫中突发无名传染病,多人感染,轻者卧床数月不起,重者丧命。皇次子也未能幸免,艰难痊愈之后被太医诊断已无传宗接代能力,前路被断。三子与四子资质平庸,也很快认清了自己的长兄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只好俯首称臣,在皇帝面前大喊绝无觊觎之心。卫莘初登顶之后,各处搜罗美人,又请了所谓隐居避世的仙风道人入宫陪驾,两年前让大佑皇帝心甘情愿地将朝政交了出来,成了监国太子。听闻这位太子殿下不贪财、不好色,几乎没有软肋,暗中也有高手保护,这么多年都无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沈磬反复读了几遍,一点破绽都未曾找到,捏了捏发酸的眉头,又将其他的书信拿到面前来读。
“大哥。”
“你见过陛下了?”
“是。”沈朗眼见他的疲态愈发严重,不禁劝道,“大哥,你已经整整两日没有合眼了,这样熬下去可不是办法,陛下也都问起你了。”
“好,我这就去躺会儿。”
沈磬也知道自己不是铁打的身体,明日就要进宫去向姚纨懿复命了。
大佑卫莘初,恐是个难缠的敌手。
远在大夏的岳稚垣也收到了边境的警报,大佑调兵的动作虽然低调,但也挡不住有心之人的有心留意。
“陛下,卫莘初想要继续对大凉出手了?”
“他果然贼心不死。”
“陛下,可要抽点几万兵马前去支援?”
岳稚垣翻出了五国兵舆图来看,心中来回谋算:“严崇,此事可调裴巷永去。”
“陛下慧眼识英,裴将军将才不凡,此前樊川一战可见一斑。”
“传信给他,立刻调配军队,随时待命。”
“是。”
待众人退去,岳稚垣的眼神停留在大凉两个字上:“纨纨,你可否坚持……”
姚纨懿突然从梦中惊醒,今日守夜的是霜白,撑着有些朦胧的睡眼上前问道:“陛下,您可是梦魇了?”
“无妨。”
姚纨懿平复下略有起伏的气息,她只是梦见了岳稚垣罢了,这些日子想起他的时候愈发多了,可她的案上还堆满了事关大凉百姓福祉存亡的大事,姚纨懿猛地反省自己真的没有太多时间留恋儿女情长的事情了。
“陛下方才似乎在喊……”
“朕再睡会儿。”姚纨懿复又躺下,面向床榻里面,眼前浮现出熟悉的脸庞,随着她迅速闭紧眼眸而很快消失。
眼下的关头实在不容有失,姚纨懿也只能顾上这一边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