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
“是不敢,还是没有?”姚纨懿的眼睛微微眯起,她知道朝中还是有些固守陈规的老臣心中埋着不服,只要一有机会她就必须逼得他们表态一番,好像说的次数多了,他们自己也就信了,“你可是要欺君?”
“陛下恕罪!”吏部尚书弃了一双老腿也跪倒在地,“臣绝无此意啊!”
“女子为官,成或不成,朕心意已决,必须推行。除此之外,女子经商也是势在必行,若你们妄想阻挠,且看是朕的手段硬,还是你们的脖子硬。”
吏部尚书悻悻离开,在御书房门口等了片刻,才等到沈磬走过他身边:“沈大人,你可真是一个忠君之臣啊。”
“那是自然。”沈磬大言不惭地应下,一脸理所当然,“都是跟尚书大人学的,事事都是为了与陛下分忧。”
“不怕落得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场?”
“啊呦。”沈磬假装做出一副吃惊受怕的委屈样,“尚书大人怎么好端端的说这种话,难道陛下在大人心中就是这等形象?”
“哼。”吏部尚书毕竟是在官场上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人,一眼就看穿了沈磬略显拙劣的演技,他是姚纨懿最信任的人,要想离间他们,没有那么容易。
“尚书大人好走。”
沈磬一语双关,眼神中闪过一丝果决,这个吏部尚书靠着每年的科举考试和官绩评定捞得是盆满钵满,若是他还不知收敛的话,倒不如用点江湖手段吓他一吓,想来就会老实了。
沈磬马不停蹄地往府里赶,连日忙碌的疲惫在看到远青守候的身影时被一扫而空。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握住了她微微发凉的双手,语气中带着埋怨道:“说了多少次别站在门口等,吹风着了凉该怎么好?”
“就一会儿,妾身哪有这么脆弱。”
“你现在已经不是陛下身边的大宫女了,合该学会怎么享福,要不然为夫在外这么辛苦图什么?”
远青只觉得窝心,拉着沈磬开始说起今日府里的各种事情。
最开始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与他分享这些鸡毛蒜皮的东西,全都加起来恐也没有他手里的一件事情来的要紧,可他的一句话却将她的顾虑全都打破了:“这是我们两人的家,你不与我说,跟谁说去?”
沈磬也觉得每日卸了差事回府听听她的声音很是放松,不管是朝中的政务也好,还是春幽台中的消息也好,都要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唯有在远青面前能放下全部的武装和防备,全心做回自己就好。
“你方才说,吏部尚书夫人邀你过府赴宴?”
“正是。”远青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头,“说起来尚书夫人还算是皇室旁支,与其他官宦夫人还不一样,妾身不好推拒。”
“这次恐怕还是劳夫人辛苦跑一趟了。”
沈磬附在远青的耳边仔细叮嘱了一番,她点点头道:“好,必不会误了你们的事情。”
“好。”沈磬长舒了一口气,大笑道,“传膳吧,为夫可是饿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