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卫衣从后背被掀起,先是脑袋穿过领口,在吴峫的配合下脱掉右侧的袖子,最后整件衣服顺着受伤的左手被脱出。
吴峫下意识挺直了脊背,然后疼的龇牙咧嘴。
张起棂眉眼一蹙轻拍了下他的脑袋示意他老实点。
小三爷缩了缩脖子满脸怂唧唧的不动了。
入目之处后心一片乌黑外围一圈红肿青紫向四周层层扩散。
这个部位和撞击的力道,会让人心脏骤停。
闷油瓶微微眯起了眼睛,幸亏吴峫的身体被异化,否则光是这一下就会直接死亡。
他用发丘指探机关一般细细摸索伤处,抬臂转圈活动肩膀,肩胛骨出现前错位,内缘会出现弹响。
可以复位,但——
瞟了眼捏紧的拳头,耳边吴小狗这哼哼唧唧喊疼的怪叫就没停过。
张起棂脸色冰冷内心毫无波动。
现在知道疼了。
“吴峫,什么是夜御七女?”
吴小佛爷的脑子忽然就不转了,甚至还咔咔咔的发出机械生锈音。
完了,在自己脑子出问题之后,耳朵也跟着不好使了。
不然他怎么会听见谪仙又问这个八百年前就让他尴尬的脚趾扣地的问题。
老年人不是不是记性不好吗,他怎么还记——
“啊啊啊——————疼疼疼疼疼,小哥,疼,松手啊,要死了!闷油瓶!”
杀猪般的声音响彻整个献王墓,就连那有粽子的青铜棺椁似乎都被惊的跟着摇晃了一阵儿。
闷油瓶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双手揣在衣兜里俯视坐着闭紧眼鬼嚎的小崽子,扬起眉盯着他一动不动。
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小哥和闷油瓶都松手了。
“嘛呢嘛呢,背着我们在犄角旮旯里搞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儿呢,动静能小点儿不,这么大声生怕人听不见啊天真,这还有个小朋友呢要点脸成吗。嚯,这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闭眼闭眼,你这孩子,快快快,别被肮脏的大人污染了。”
王月半的嘴从来都不着调,这会儿这场景就更有话让他编排了,自己乐不算,还要带着身边脸色一言难尽的黎蔟一起。
那蒲扇般的大掌盖着眼睛躲都躲不开,小兔崽子只好无语的伸手把胖爷并拢的五指分开从缝隙里往外瞅。
错过什么都不能错过吴峫倒霉。
他爱看。
“少儿不宜你个头,你瞅瞅你瞅瞅,我都这样了小哥他还虐待我,好疼啊,我不行了。”
吴峫坐在原地头都没回的碎碎念念,那复位后的疼痛一阵一阵的蔓延全身,甚至比错位的时候还要剧烈,眼泪汗珠子一块儿往下落,要多丢人有多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