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凝固干化的血痂开始溶解,顺着墙壁一道道蜿蜒下来流入灯渠。
胖妈妈看的瞠目结舌,这种在海底随手掏桶热水冲掉满墙血垢的操作,也只有哆啦A邪能做到了,没有之一。
只是,
“天真,你装那么多热水可以洗澡可以喝,这我知道,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还有什么是你掏不出来的。”
王月半微微挪着小碎步,以防自己娇嫩的脸蛋被飞溅的热水珠子崩到。
吴小狗泼了几桶之后停了手,歪着头似乎真的有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得得得,我也不是真想知道,我就问问。走远点儿的,我烦你。”
不知道哪儿又惹恼了摸金小王子,嘴皮子秃噜的飞快,白眼一翻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小三爷是没有嘚瑟,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炫耀。
可恶。
其实也不是什么别的情绪,只是一想到这背后可能受尽的苦楚就会忍不住心酸。
吴峫摸了摸鼻子有些好笑,哪是不想知道啊,这人真是好奇死了,可又不想他为难。
只是就连吴小佛爷自己也不明白原理和来历,更遑论说出来。
要怎么说,掐头去腰只说结果,那跟没说有啥区别。
暗自摇头抛开脑子里的杂念重新将目光聚集到墙壁上,血液混合着水,虽然并不是完全清楚,但也已经能够看个明白。
吴小佛爷的眼眸里乍然出现了一抹凛冽的寒光,连带着周身的温和都不自觉的开始寸寸崩裂释放出星星点点的毁灭气息。
张起棂的神色从起初的不为所动,也开始逐渐的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可是他的记忆不够完全,和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没有任何区别,因此他将眼神投向了在场唯一可能知情并且信任的人。
从这一刻开始,宿命一般的轮回,身份完全掉了个个儿。
当年十万个为什么的小三爷,如今也成为了闷油瓶用目光追寻下意识想要倚仗的存在。
这种倚仗和年龄与武力值无关,它归属碎裂却依旧炙热温暖的灵魂。
即使它只是昙花一现般出现于被天授的短暂时光里,却依旧让人忍不住想要涕泪横流。
二十多年前的吴峫说自己想要知道答案,大张哥说他也想知道,只是他无人可问。
如今千回百转,当年那个好奇心重的累赘拖油瓶,已经强大到足够为他的神明引路回答他所有的不解与疑难。
经年未曾改变的,是那颗面对张起棂依旧灼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