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憋的腮帮子生疼开始冒生理性泪花,黎蔟借着夜色与人群的掩饰不动声色的抬手捂住了脸,但吴峫不行,手被绑在身后行动受限。
他背后是阿宁,他们背对着大海,身后掉下去就是螺旋桨和舵叶,而身前的桅杆绞车以及上方的平甲板甚至舱口,最前方四人并立,他们身后站的满满当当的都是人。
二百七十度无死角围观。
一定会被当成傻子的。
其实被当成傻子没关系,但要是被二叔知道他在外头丢了吴家这么大一个脸,一定会闪现过来撕了他。
要不,阿宁还是捅了他吧。
指尖掐着掌心,企图靠着刺痛抵消这种低级趣味带来的愉悦,可低头的瞬间身体颤栗抖的像犯了癫痫。
可落在不知内情的人眼中,只觉得他是受虐的痛苦,张起棂眼神倏忽一变猛然凌厉起来。
不到十米的距离,他有绝对的自信不管扔什么都一击即中,但问题就在于,这个女人好像十分清楚这点一般,将自己完全藏身于吴峫的阴影之下,不漏出半点破绽。
即便小狗崽子骨架子小,身量纤细,但想要遮掩住一个170不到100斤的女人简直绰绰有余。
很显然,花儿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可他双手插兜依旧从容,往日被粉色衣衫和温和笑容掩盖的锋芒,强大的压迫感一点一点的向外展露绽放。
“阿宁,你和你的老板跟九门打了这么多交道应该清楚。九门的东西,别说是人,就是条狗,你们也要谨小慎微当心碰掉一根汗毛。”
约莫片刻后小九爷目光平静的出声,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倏而,他话锋一转,
“这片海域海盗猖獗,不止中国人,日本、马来西亚、越南的人都在这里进行各种活动,想必你也发现了,船上所有的救生物品也都已经被销毁,你和外界的联系也早已被切断,我想不出你能活下去的理由。”
“你清楚我原本不会杀你,可即便如此你也一定要兵行险着走这一步,那么,告诉我,你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