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他恍恍惚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晚上躺在床上,却兴奋地整夜没睡。
顾随衣敛了嬉笑,郑重施礼:“多谢王爷王妃的信任。在下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所望。”
这下华钦风和谢玉竹愣了愣。
眨眼,顾随衣抬头又是一副潇洒不羁的笑:
“不打扰王爷王妃过甜蜜日子,我这就去辛苦了。”
他摇着折扇,大摇大摆地走出风王府。
瞬间变脸的功夫,华钦风叹为观止。
谢玉竹意味深长地看向华钦风:“王爷把长风楼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了?”
“差不多。老流忙碌了这些年,也该休息一下。我和朝阳不一定都待在中都,总要有人看着长风楼。顾随衣侯府世子,无官职,是个不错的人选。”
华钦风漆黑的双眸望着顾随衣消失的方向。
“王爷好像挺喜欢他的。”
“他确实文武皆可。这样的人应该是适合做官的。”
华钦风没有否定他的才能,甚至是欣赏的。
即便有时候的举止有些不正经,但也适可而止。
“不是不能,而是不愿。志不在此,做不好的。”谢玉竹却摇了摇头。
就如同华钦风,让他留在中都做官,也是不愿的。
俩人一同去看了嬷嬷,然后便回到长风院,坐在书房里,一人看书,一人研究紫茄。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到了午饭。
午饭后,华钦风也没出门,俩人又窝回长风院,忙自己的活。
七月的天,已有些闷热。
朝阳准备了冰块放在书房里,云苓又准备了些冰镇酸梅汤,华钦风和谢玉竹又专注于自己的事,竟没一点感觉到热。
华钦风不经意抬眸,谢玉竹低眉认真倒弄手中的花草,院子里偶有几声虫鸣传来,偶有暖风吹入,吹动她额前乌黑的发丝,竟有种一生安好的宁静。
他的嘴角不由地勾起。
目光又落在她手边的花盆上,他不由地问:
“什么毒草能将人血肉瞬间腐蚀?世上真有这样的植物吗?”
“世界之大,物种之多,当然是有的。其实很多花草中都有,连铁器都能腐蚀,何况是人的血肉。”
谢玉竹略迟疑了一下,意识到他问的问题是关于刑部那三名离奇死亡的犯人,想了想,才认真回应。
“坚硬的铁器都能腐蚀?!如何做到的?”华钦风放下书,惊讶问道。
“比如亭子旁的芭蕉叶,它的叶片中有一种酸,大量提炼出来,涂在铁器上,就会发生化学反应,造成腐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