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太子的表情慢慢变得复杂,耐人寻味。
对于太子来说,这两人都是小时候他向往崇拜的人,没想到,最后一个万箭穿心而亡,一个不再留恋红尘,远离中都。
张星河一脸诧异:“殿下,那人是逆贼。”
宫中谁敢提起骁王?
二十年前,梁王骁王逼宫夺位,结果失败,双双殒命
“也是我的十一皇叔。”太子神色淡淡,倒是看向他的眼神严肃,“星河,我们之间谈论骁王,何必再言辞闪烁?我不是父王,不会杀了十一叔唯一的孩子。”
张星河面色一怔。
太子温和一笑。
“你不是最清楚,才敢允她留在东宫?不就是希望以后能得我庇佑,护她一生?”
一切都瞒不过太子的眼睛。
张星河郑重行一礼,“殿下慧眼如炬,微臣不敢不认。”
他唯一的妹妹张寒酥,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原来是骁王的遗腹子。
三年前战胜归来,兄妹俩不小心听到了祖父在父亲灵前吐露心声,才知道真相。
自此后,他们便有了隔阂,形同陌路。
“当年张大人一念之仁,抱走刚出生的寒酥,这才留下骁王唯一的血脉。”
“张大人忠心耿耿,是父王最信任的人。他宅心仁厚,不忍殃及无辜。”
太子起身,走向张星河。
“人心本就难测,不知哪一刻,做了何事,事后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有时,我在想,以后我若坐上父王位置,是不是也会像他这般孤单。”
轻叹口气,“这样的帝王做着有何意思?”
原来太子早就知道张寒酥的真正身份。
张星河恭敬道:“殿下不必忧虑,当年的事不会发生在殿下身上。”
太子嘴角微微扬起,“是啊,三弟不是骁王,文王如今也没这个实力。”
“三弟小时候的性子几乎和骁王一样,连皱眉时的样子都很像。父王由此便讨厌上了三弟。”
“如今又如何?父王最信任的人便是三弟。”
而他,也始终相信三弟,一个人的外貌可以改变,行为举止可以伪装,但心中所坚守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
何况是他的三弟呢。
一个嬷嬷离世,居然请了一个月的假,还亲自扶灵安葬,亲生子女都不一定能做到。
何况是他堂堂一个皇子。
或许,将皇位让给他,也不一定能看上。
“殿下是储君,未来的君主,陛下自是更加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