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什么。他见我盯着他,沉思许久,才终于说道:我梦到一口井。
我更加好奇:一口井?
李亮点了点头:嗯,一口井,并不是一天,而是最近几天,每天做梦时都能梦到那口井。
我不以为然的说道:那也没什么吧。
如果你将自己的梦境视为一个世界,你就是那个世界的神,能直接让那口井消失,或者是不做井的梦不就得了?可是做不到了,我梦中场景是随机出现的,无法控制,而且我刚学会控梦,还做不出超脱现实的事情来,也没有能力让那口井消失。李亮话里边带着颤音儿,显然是很恐惧:也就是说我摆脱不了那口井,甚至连不做梦都无法做到啊。
那有井就有井呗,梦里边儿你该干啥干啥,那有什么好怕的?我无法理解这李亮的恐惧从何而来。
李亮反问我:你说那口井里他到底有什么呀?它为什么总是会不停地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摇了摇头,只能如实如实回道:你梦里发生的事情,我哪儿会知道啊。
李亮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觉得那口井之所以不停地出现在我的梦里,好像是在等我下去,井里好像有某个东西在等着我。
我顺着话说道:那你就看看去啊。
李亮望着我,眼中充满恐惧:我不敢啊,我曾经站在井旁向下望去,井深不见底,黝黑深邃,怎么说呢,感觉就像就如同深海一样,看得让人心急,只看一眼,就让我呼吸急促,心心里怦怦直跳。
我笑道:怕什么,在梦里边又不是真的死不了人呐。
李亮没再吱声,过了许久,才喃喃说道,是啊是啊,没什么好怕的,没什么好怕的,我倒要看看看看下面到底有什么。李亮说完这些,好像有些释然,松了口气。
第二天,李亮上午没有来上课,直到下午才来。他眼圈儿发黑,一脸疲惫的样子。
我问他:怎么样?下到井里边儿看了吗?
他点了点头,精神显得很差,我在梦里边儿找到了一根绳子,那绳子很长很长,我将绳子固定好,那一头儿一头泡到井里边,强忍着恐惧,顺着绳子往下爬,井里边儿一片漆黑,寂静无声,也不知道爬了多久,隐隐约约看到下面有一道五颜六色的光,那道光好像离我很近,好像又离我很远,我就这么往下爬,往下爬,时间很难熬,我很害怕,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爬到绳子的尽头,那光依旧是恍恍惚惚,在我下面,没有丝毫捷径,我无奈的只有爬了上来,爬上来之后,我就醒了,睁眼一看,已经是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