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珍是真后悔,后悔不应该让这个狐狸精进门,而她还怕丈夫和她离婚,毕竟在那个年代,她不敢想象没有丈夫的日子怎么过下去,他老老实实的把地上的衣裤捡回到盆里,咬着牙咬着下嘴唇搓了起来。
她咬的那样狠,一直咬出血来,血被泡沫淡化了,一滴滴掉落在袁立的衣服上。
从此大老婆就开始了女仆的生涯,丈夫是想打就打,小老婆是想骂就骂,她都忍了,虽然她也想过反抗,想到通过法律夺回本来属于她丈夫的怀抱,但是他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向法院起诉,除了失去丈夫,引人笑话,最后什么也得不到,于是王玉珍强忍着,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就折磨自己,用生理的痛苦来解除灵魂的痛苦,这毕竟只能暂时的麻痹灵魂。
灵魂被泪水苦水塞得太满,就会发酵,就会**,就会爆炸。
眼看着袁丽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脾气也一天比一天大,整天家是躺在床上,不是哭哭啼啼,就是吵吵闹闹,而饶有才总是嘿嘿的笑着,加倍满足着他所有的要求。
这一天,饶有才进县城洽谈业务去了,袁立照例躺在床上,王玉珍把一大碗炖肉和一碗白生生的米饭端到他的床头柜子上放好,又给他拿筷子。
袁立拿起筷子又放下,恶狠狠地盯着王玉珍,她恨死这个女人了,因为这个女人占据了他应该有的地位,因为这个女人的存在,他始终不能成为这个家庭真正的主人,尽管这个女人现在像个仆人那样谦恭。
袁立虽然多次和饶有才哭过闹过,寻死觅活过,但饶有才始终下不了与大老婆离婚的决心,袁立自然要把这个心里边儿一股子邪火儿发泄在王玉珍身上,双方是越骂越激烈,越骂越劲儿大,最后袁立把那碗炖肉泼向王玉珍,使这场文斗升级为武斗。
滚烫的肉汤儿泼在王玉珍的脸上,热烈的痛苦和耻辱使他彻底丧失了理智,真活到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意思?没有意思,还活着干什么呢?她冲出小老婆的卧室,冲进厨房,抓起了寒光闪闪的菜刀,重新扑向袁立的房间,一步步逼近,咬牙咬的咯咯直响。
一个愤怒的女人就是一只老虎,在死亡面前,袁立心胆俱裂的向后退,直退到墙角,退到了自己人生的终点,王玉珍也被逼到了墙角儿,也逼到了自己的终点,高高的举起菜刀,狠狠的劈了下去。
袁立的手脚抽搐了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眼睛瞪着天花板,仿佛是在遗憾这栋楼房将不再属于自己,饶有才大小老婆的梦终于结束了,最后,饶有才因犯重婚罪,也随王玉珍一同进了监狱。
豪华的小白楼就此空了,悲剧也结束了,经济的快速发展,提高了女人的社会地位的同时,又把女人变成商品向社会出售,这是一种文明的阵痛,进步的痉挛,为了金钱和享受,人们在营建物质文明大厦的同时,必须建造起永不倒塌的精神文明大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