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礼司从屏风后一步跨出来,在佐老面前站定。
宗政礼司紧攥着拳头没说话。
佐老斜了他一眼,又叹气说:“左一个右一个都一个样。我当初之所以给你这个新名字就是希望你与前世割裂,如今看来也是徒劳了。”
宗政礼司眼神微微落下去,不甘心地说:“人也好,神也罢,有债要还,有些事也该了。”
阴森冷暗的罪狱里,锦婳望眼欲穿地看着出口,时间似乎没了概念,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绯绝颜离开后的戚源崇,每日像丢了魂一样呆坐在大殿上,任她大喊大叫还是哭泣祈求他都不看她一眼,好像活着是一种折磨。现在她有点理解他的感受了。本来西域神府的躁动让她对自由重燃了希望,以为蝠龙终于还是心软来救她,可是混乱一阵似乎又重归平静。这种情况要么是蝠龙失败了,要么是觉得得不偿失偃旗息鼓了。
那又如何,锦婳安慰自己地想,至少现在还活着,绯绝颜当年抽了她的筋,当时以为自己会没命呢,结果还不是活下来了。戚源崇恨她恨得牙根痒痒,还不是每一次都被她抓住软肋,骗得团团转,不到最后绝不言败,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身为冥蛇,我想你最擅长的不是幻术和蛊惑人心,而是命硬吧。”绯绝颜恢复元气第一件事就是来见锦婳。
锦婳不用看也知道是绯绝颜,蜷缩在原处并未动,也没出声。
绯绝颜看着面露颓色的锦婳,没有嘲笑也没有讥讽只是寻常地问:“我当年抽了你的筋,你居然能活下来。”
锦婳的乱发遮住了脸,声音像从地下传来一样阴森:“你不就是想看我窝在阴沟里,抬不起头肮脏的死去吗?可惜啊,我偏不如你所愿。你自恃天生神女,傲视一切,可惜也不过是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从前如是,现在亦如是。”
绯绝颜不为所动,倒有些佩服地说:“玩弄心术,蛊惑人心我的确自愧不如,不过你机关算计还不是未能得到你真正想要的,从前如是,现在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