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家中静养,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才敢出门去。
他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又被皇上责罚不能入仕,他都觉得颜面尽失,都不好意思见人。
“这不是展绥吗?”
谁料一出来就有一个同窗发现了他,上来就把他搂住了。
“好些日子不见了,走走走,咱们喝酒去。”
沈子喻有些闪躲不及,脑子也有些没转过来:“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咱们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今日罚你多喝几杯。”
“等……等等……”
沈子喻将那人拉开。
“周旭,我的事,你……你们没听说吗?”他有些试探性地问道。
“听说了啊。”周旭回答得很坦然。
“那你还……”
“但是那有什么?你的马失了事,导致你三年不能科考,但是你是沈子喻啊,是当场沈国公的独子,是宫里最受宠的姝嫔的哥哥。
三年而已,三年之后,你沈子喻依旧是朝堂上最了不得的后起之秀。
要我说啊,你现在别想这些,人嘛,起起落落没有定数,走背运的时候就吃吃喝喝,什么都不想,等霉运过了,再是你大展宏图之时。”
那周旭说着,又去扯过沈子喻。
“走了,走了,今日,咱们一醉方休。”
沈子喻心思被周旭说动了几分。
是啊,不就是一时的不顺罢了,值什么?
他本来心情就烦闷,何不就此一醉解千愁?
这般想着,他便随同窗去了酒楼,那里还有好几个昔日的好友在,一见了他便就连忙招呼:“是展绥来了啊?快快,来来……”
沈子喻还是那么受欢迎,万人追捧,好似,先前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大家推杯换盏,喝到尽情便作起了诗。
沈子喻随手作了一首,周围人纷纷叫好,把他比作诗圣、诗仙。
说他当世之下无人可比,就是生错了时代,若是再往前,王、谢遇上他也要逊色几分。
沈子喻喝得晕晕乎乎,被这些人吹捧得飘飘然。
对啊,他沈子喻就是现在没有功名而已,他要家世有家世,要学识有学识,他要有了功名,还要现在朝堂上那群酒囊饭袋来做什么?
这一顿饭,沈子喻吃得极其尽兴。
晚上回去的时候,脸上都是止不住地笑意。
崔绾容在沈子喻的房间等了许久,一直等到后半夜才见他晃晃悠悠回来,一推开门,便是一股冲鼻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