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公鸡嗷嗷叫唤得欢,周大娘子刚起床,饭喝了小碗,送走了人。
周武氏害怕夜长梦多,妻主前脚出门,他后面脚不带停的扭脸去了姐姐家。
他姐姐家在镇上,步行小半个时辰到了地方。
到了地方缓口气的水来不及沾口,对着姐姐,姐夫说起了媒。
不待他说完,留在一旁坐下的姐夫得知妻弟说的女郎是个二婚货色。
叫他家宠爱的小郎君跑去做填房,任妻弟夸的天花乱坠,恼羞成怒截断周武氏话音的夫郎气急了。
虽不得不碍于情面留人用了饭,脸色却拉得老长,回了家,妻主带了话,太急了,钰儿不愿说媒。
无法,这件周武氏单方情愿的保媒无疾而终。
天晴日好,乌钰儿这几日好似重归往日宁静的生活。
不,也不算平静,因为她身边跟了条小尾巴。
乌钰儿和离的事到底瞒不住,乌父那边的庄子透出的口风。
路生平兴奋极了,一门心思暗恋的女郎成了单身。
路生平以前碍于人情道德,勉力克制一二,而今女未婚,男未嫁,郎君的面子抛远。
热情的他仗着告白者的关系,天天往乌家跑。
不到两天小凤村都知道了路家小子相中了乌家女郎,天天往人家房里钻。
虽然其他小子也想往小女郎的房子钻,但小女郎对其他小子很冷淡。
与之相比,乌家女郎对路家小子却温柔的多。
特殊对待,让人免不了猜测乌家女郎和路家小子好事将近。
传言轻易席卷整个村落,人们都说,乌家和路家本来就要做亲家的。
如果当年没出那档子事,兜兜转转,没准两个后生当真成就良缘,乌路两家成了亲家呢。
“我想了又想,总觉得自己不合适尽快成亲或者开展下一段关系。”
山脚下一处避人的清凉地,乌钰儿无视路生平煞白的脸,怀里掏出精致的荷包径直还了回去。
乐极生悲的路生平下意识后退,避开狠心的女郎抵近身前的手。
她掌心捏的荷包,他目不斜视地盯着乌钰儿白皙如暖玉的面,不敢左顾右盼,更不敢往下看。
等了片刻,总算组织了语言的路生平张开失色的唇角嗫喏道。
“为...为什么,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不好,烦着你,碍着你了。”
联想这两人自己黏人黏的放纵,小女郎走哪,他恨不得跟到哪。
天天抛却郎君的矜持去乌家探看,难不成无形造成了压力,小女郎不喜,甚至可能对他缠人的行为手段生厌。
思量至此,唇角发白的小郎君努力扬起绷紧的肌肉,带动面部僵直的线条。
分外艰难挤出笑来,害怕对方厌恶自己的路生平。
“我有什么不好,你直接说,我都改不行吗。”
太卑微了,卑微的乌钰儿面露动容,但仅仅瞬间理智回笼的女郎君仍旧固执举着手。
那日小郎君将荷包塞给她,她不愿收,可惜小郎君跑得快。
她怕人看见,又不能去追,只得把荷包带回了家。
“你很好,我说了你很好,问题不在你,是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