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忠君体国啊！”李攸冷笑道。
李忠脖子一凉，他知道李攸已经到了愤怒的极点。如果自己再反对，只怕马上就有人将自己拖出去砍头吧？就算自己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提督太监，乃是“内廷第一大太监”。
可太监就是皇帝养的狗，他们的所有权力都来自皇帝的信任和恩宠。一旦皇帝不再信任你，那再厉害的太监也会一夕沦为落水狗。
“奴婢是皇爷爷养的狗，一切唯皇爷爷马首是瞻。”李忠跪了下来，诚惶诚恐地回答道。
李忠是自小就伺候李攸的，所以只有在李攸刚登基那几年才称呼李攸为“皇爷爷”，以后就被李攸恩准称呼自己为“陛下”或“圣上”。
但这次李忠知道李攸是真的愤怒了，因此他只能拿出当年的称呼来希望李攸能够念及旧情。一个失去皇帝恩宠的司礼监太监还算什么东西？能够被发配去守皇陵都是上辈子积德了。
“哼！”李攸冷哼了一声，但好歹没有再去计较李忠刚刚的行为。
“你带着东厂的人过去将那徐家给抄了。”李攸继续说道，“静惠县君和她的下人可暂居在徐家，她的院子你们就不用去打扰了。”
“奴婢知道了。”李忠这次回答得非常肯定，“诏狱旧址因为年久失修怕是一时半会不能用，奴婢就暂时将徐家的人拘禁在东厂的监狱里可好？”
李攸微微思考了一会，随后点点头道：“可。诏狱那边尽快修好，日后吩咐李直和李笃安排御马监的人过去守着。”
李忠脸色一暗，知道自己到底是失了圣心。李攸此时不过是念在旧情上给了自己一点面子。
既然是御马监负责看管诏狱，那肯定就不允许自己的东厂插手进去。而且按照过去的例子，诏狱那边的刑讯也一般会交给锦衣卫去负责，那东厂这次算是彻底被排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