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司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怪叔叔。
他从口袋里拿出好几颗大白兔:“叔叔,我以前也跟你一样瘦,这个给你吃。”
柳权看着大白兔奶糖,只拿了一颗:“剩下的,你分给那边几个小朋友。”
傅亦司顺着柳权的视线看去,有三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他手中的糖果。
管事见状,阻止傅亦司:“在这里不要做这种事,也许会伤害到你。”
他训斥柳权:“你知道这边的情况,这里不止三个穷孩子,没有糖果的穷孩子会出手。”
柳权捏着大白兔对着太阳看:“为什么这些孩子没有糖果吃,不就是因为你们给他们打上了不能吃糖果的烙印?他们即使有吃糖果的机会,你们也会剥夺。”
傅亦司不懂这些。
但他知道烙印是什么:“叔叔,他们为什么要烙别人?会很痛。”
柳权用粗粝的手拍拍他的小脑袋:“烙了上千年,就没那么疼,像是打了麻药。”
傅亦司打过麻药,他恍然大悟:“他们是不是都像我一样,生病了。如果下次我眼睫毛掉下来的时候,我可以帮他们许愿,我们都会健康起来的。”
“眼睫毛许愿?谁教你的?”柳权难得笑起来。
“爹地。”傅亦司见他笑,也纯真的笑:“不过是妈咪教爹地的。”
他真要去个三个贫民窟的孩子送奶糖,柳权抓住了他的帽子:“给我吧,我去送。”
傅亦司乖巧的将奶糖给了柳权,然后又从另外一个口袋里又拿出两颗来。
“叔叔,这里不是还有其他吃不到大白兔的小朋友吗?这两颗也给你,这样我们可以每人一颗。”
柳权接过奶糖:“谢谢。”
他朝三个孩子的方向走,与傅骁霆擦肩而过:“孩子是个好孩子,可惜命不好,但命不好的人有很多,就像那些没有奶糖吃的孩子,就像……你用来威胁我的那个无辜者。”
傅骁霆慢条斯理的帮傅亦司戴上口罩,戴上帽子。
命不好的人有很多,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只想让亦司活下去。
看到亦司,他会想起儿时被病痛折磨的自己。
如果他的父亲不是只把他从娘胎里救活,还会不遗余力为他接下来的生命负责,是不是他可以不用坐二十年轮椅,不用靠特效药苟活?
傅骁霆神色很淡:“这是规律,物竞天择。不过你想要的,我会给你,我们之间可以是买卖。”
柳权憎恶这种万恶的手段:“你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很孤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