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牧为与之前唯一的变化,就是额头肉角短了一寸,光华内敛,藏气凝神,气度更胜往昔,似乎已经突破无极境桎梏。
郭平打量着昔日手下败将,浮现起不祥预感。
拓跋一族本就是天赋异禀的妖修,肉身极为强悍,凭借蛮横力道,能做到同境无敌。
以前能降服他,依仗的是境界碾压,如今同为逍遥境,自己这把老骨头能禁得起折腾?
拓拔牧为大拇指轻轻一弹,剑头崩断插入石板,阴恻恻笑道:“郭大都护,郭大总管,本少主经常在梦里与你们相遇,缠绵悱恻,回味无穷,等了这么久,终于有再见面的一天。”
沙哑如同铁器划地的声音,令郭熙和郭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回味无穷?
这小子喜食心肝,说不定在梦里把自己当作下酒菜。
郭熙面色阴沉说道:“你吃了我大女婿,又将我女儿蹂躏至死,本帅只是关你几年而已,又未痛下杀手,说起来,恩大于仇,今日你伙同朝廷大军来攻碎叶城,是不是恩将仇报?”
拓拔牧为扭动脖颈,咔咔作响,狰狞笑道:“你不杀我,是忌惮本少主背后的八千大山百万凶人,若非父王坐镇,你早把我剥皮抽筋了。”
郭熙底气十足说道:“你们八千大山夹在大周和安西中间,多年来休养生息,从不插手俗世争斗,这也是能平安多年的奥妙所在。贪狼军攻下沙州城后,你就不怕我们合兵一处,挥师北进,将八千大山杀的血流成河?!”
拓拔牧为嗤笑道:“当本少主是吓大的?押注大宁,叫做雪中送炭,跟你合作,叫做横生枝节,有大买卖不做,为何要钻营歪门邪道?话说回来,即便本少主杀了你,大周会为你而和八千大山宣战吗?笑话,一条看门狗,能有多大份量,说不定,贪狼军还想在功成后,把你宰了平息民愤呢,由我代劳,他们求之不得。”
拓拔牧为说的话不多,但句句扎心。
这也是郭熙将重兵屯聚在碎叶城,不敢离开半步的原因。
李桃歌害怕存在变数,催促道:“少主,你来挡住郭平,我去擒住郭熙,咱们各司其职。”
拓拔牧为低下脑袋,笑着对矮了一头的少年说道:“周典对你说清楚了没,我来助拳可不是慷慨义举,姓郭的一半身家,咱们平分。”
李桃歌急于破贼,仓促答了声好。
“痛快!我就喜欢和痛快人谈生意!”
拓拔牧为爽朗大笑,一把揉碎青峰剑,阴险笑道:“郭老头,当初你用这把剑,压了我四年,是该连本带利把债讨回来了!”
大放厥词后,拓拔牧为将成为破烂的青峰剑缠在左臂,长发盘旋,飞身而起,脸颊火焰图案迅速升腾,刺入眉梢,宛如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