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陈贵妃同东方莺禾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地互相搀扶着走着,慢慢地走着,平时一刻钟的路程,硬是被她们走了半个时辰仍不觉疲累。陈贵妃看着这条平时觉得又平整又宽敞的宫道,不禁感叹,或许对于东方莺禾来说,这条路还是太短太狭窄。
“母妃——就——送到这吧!再往外就是外宫了。”东方莺禾站定脚步,侧过身看着陈贵妃,不自觉中眼里便蓄满泪水,她哽咽的出声。
“好孩子,出门在外安全第一,你记住,你是护国长公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不在皇城,你也是无人能够企及的存在,不要委屈自己,实在自己解决不了的,咱就仗势欺人,我们可不兴那套什么怕给门庭抹黑,给皇族丢人那一套,若公主身份都压不住,你就拿着你父皇送你的那个玉牌去军营,你父皇曾经下过一次密旨,抄送给各地军营统帅,这事儿你父皇不让母妃说,但是母妃今儿必须同你说明——这玉牌,如陛下亲临,执玉牌可随意调用兵马,各处府衙需皆听命。”
“儿臣——儿臣不孝!”说着东方莺禾竟再一次跪倒在地,对陈贵妃说:“万望母妃保重身体,也请替儿臣——照顾好父皇,还有关于皇后娘娘——仅余两年寿命,万请母妃保密,不可谓与人前。”
陈贵妃听着东方莺禾的话先是一愣,后反应过来竟不顾形象的半蹲下身,一把抱住东方莺禾,边哭边说:“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放在心里自己扛着,你这是在挖母妃的心啊!娘的儿啊!”陈贵妃再也绷不住了。
“母妃,您快起来,都是女儿不孝,您别伤了身体。”东方莺禾生怕陈贵妃有什么心里负担,再因此生病就不好了,她明日将会启程,最放心不下的,当属这皇宫中最尊贵的三人,虽然平日保养得宜,但毕竟年岁不小了,等东方莺禾出发之后,无论皇城中有任何事情,她都鞭长莫及笑容,然后哽咽的对东方莺禾说:“宝儿,你放心,母妃定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陛下与皇后娘娘,你安心的去办事,尽早回来,皇城这边就交给母妃吧,你放心!”从古至今的那句为母则刚不仅是说说而已,这股子刚毅,是刻在了所有母亲的骨髓里的,东方莺禾也是第一次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这份坚毅与刚强。
东方莺禾一把揽住陈贵妃的肩膀,笑着说:“母妃,放心,女儿定会平安归来,不仅如此,女儿也一定会助长飞哥哥一臂之力,女儿定做母妃这辈子最大的骄傲!”说完,松开陈贵妃,后退两步,双膝跪地,郑重的对着陈贵妃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朝着宫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