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徐宏伟两眼紧闭,呼吸微弱,几乎是有进气没出气了。
他虚弱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张大嘴嗬嗬急促地粗喘着,眼神也越来越涣散。
旁边屋子的亲爹正在和未来的继母喝酒调笑,完全没想着过来看一眼这个儿子。
徐宏伟在亲爹的笑声中逐渐闭上眼睛,只一瞬的功夫又突然睁开,眼神逐渐从混沌到清明。
听着不断传来的笑声眼里充满了恨意,瘦成鸡爪样的手逐渐握紧成拳,发出咔咔的骨节摩擦的声音。
他咬牙切齿的小声说了句,“奸夫淫妇!”
他用最大的意志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冲过去杀了那一屋子人的冲动,他决定用这个身体多活一段时间。
隔壁屋子在看着春晚,不知道播了什么笑声变得更大,完全不知道这边有人死了又活了,还换了一个芯子。
十一点钟,交子时间,整个村子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炕上的“徐宏伟”捂着耳朵瑟缩在被子里,眼里充满了仇恨。
甜宝也在自家楼下放了一挂鞭炮。
往年都是齐天阳来找她一起放,今年一个在镇上,一个在村里,剩下她自己就没那么大的兴趣了。
但是过年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放个二百响是个意思得了。
放完鞭炮上楼,滕淑兰已经将饺子煮好了。
吃完饺子,杨宗德离开,甜宝今天给他在招待所开了房间,住一晚,明早再回村。
按照村子里的习俗,大年夜屋子里所有的灯都亮着,一直开到第二天天亮。
祖孙俩一直看着春晚里喊着倒计时结束以后才各自去睡觉。
省城唐家,唐奕泽也刚刚看完春晚倒计时,准备回自己房间睡觉。
葛春华叫住他,“儿子,明早妈给你做长寿面,你还想吃什么吗?”
明天是他的生日,大年夜做的菜多,每年初一都会剩很多,但是葛春华在这天都会给儿子再单独做两个新菜。
唐奕泽转身看着她,“妈,明天我做饭,你就别管了。”
葛春华一摆手,“不用不用,你的生日……”
唐奕泽打断她,“儿生日,娘苦日不是么?我来做!”他走过来用力搂住她的肩膀。
他的生日确实是老妈的苦日,差点儿就难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