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七来的很快,等桑芷萱两人打完电话,回到手术室门口坐定,就见一身黑衣的冷面酷哥携带冷风大步流星走来。
他径直行来,杵到桑芷萱身前,人高马大,凭借一己之力遮住两个人的身影。
“怎么样?没事吧?”
桑芷萱缓缓摇头:“我没事,主要是我急着脱身,还有一位同事被落在金桥大队。”
黑七点点头,直截了当:“说说当时的情况。”
长达十几分钟的叙述,没有一丝添油加醋,主打实事求是。
黑七摸摸裤兜,很想掏根烟塞进嘴里,又顾忌着这里是医院,一时间颇有点烦闷,手也无处安放,不是摸裤兜就是插裤兜。
“金桥大队所属溧阳公社,这个公社风气不正我略有耳闻,宁书记也在搜集具体情况,想要动上一动,哪里知道你们撞个正着。”
桑芷萱盯着手术室的门思索,闻言凤眼一眯:“那不是刚好,给你们一个导火索,提前动一动。”
苏晓婵同仇敌忾:“就是,这种渣宰不处理,留着过年嘛,我看那些村民个个压抑到即将被压垮,指不定是平时被欺压惨了。”
“仔细想想也并非不可能,想想当年的放卫星事件。”桑芷萱意有所指。
黑七不确定反问:“不会吧?真有这种愚昧玩意?”为了那点口头上的表扬,紧着村子里的人饿?
“蠢人哪会没有,无甚稀奇。”
黑七若有所思,又似是下了决定,发出邀请:“说的有道理,晚上出去转转?”
桑芷萱瞳眸灵动右移半圈,抵唇干咳一声:“转转也挺好!”
黑七寸步不离守在卫生院,一直未曾离开,忙前忙后照顾两位大小姐。
两个小时后,苏晓秋被推出手术室,医生疲惫交代:“病人脸上的伤太过严重,我们不得已缝了针,痊愈后估计会留疤。
她的头部遭遇连续重击,目前又并未醒来,大脑的构造太过神奇,不排除多种可能性。”
还有这位女同志挺狠,活生生咬下别人一块肉。
只是她这口牙齿因为用力过猛,造成整口松动,这两三个星期暂时不要吃硬物,先养一养。”
医生说完就走,脚步生怕和他们沾上关系。
你想想,一位女同志被打的那么惨,送来医院嘴里还死咬着一块肉,可想而知这社会关系有多复杂,离远些比较不会牵连无妄之灾。
苏晓婵忧心忡忡,眸光里尤其复杂:“又是毁容又是脑袋遭遇重创,苏晓秋醒来还不得发疯?”
她虽然讨厌堂妹一家没脸没皮,跟一群水蛭似的黏着大哥吸血,可真没想过让她变成这样。
“毁容都是小事,现在重要的是人能醒来。”
要桑芷萱来看,命是第一重要,容貌这东西有是锦上添花,失去也不影响她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