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睛怎么了?”
话问出口,冷练如就想明白了。看着雷娇娇泫然欲泣的模样,叹口气:“哭了一夜?”
雷娇娇看眼问夏。
问夏:“都到屋外去等着吧!柔儿小姐在这里,你们尽可放心。”
丫鬟们连忙应下,退了出去。
雷娇娇嘴巴一动,眼泪就落了下来。
“明日就是行刑的日子了!我一点法子都没有!什么邀车驾拦路喊冤,我什么门路都没有!冷姐姐,可怎么办!婉宜姐姐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她的眼泪扑簌簌直落,一双眼睛红肿如兔眼,看起来可怜极了。
冷练如吐出一口气,腾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肩头,才道:“往日里你只知道说师父强迫你成亲,却不知道他为了护住你想了多少法子!现如今,你知道这种无力感,也算有些进步。”
雷娇娇一怔,没料到冷练如会说到这头来。
“我……”
冷练如摆摆手,又道:“你若不想嫁人,也该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虽有个好家世在,总该学点什么会点什么,好安身立命。这样,才于己于人都有好处。”
虽不知道冷练如为何突然说起这些,但雷娇娇也知道这些话虽是她自己从未想过的事儿,但总是在理。于是听话地点头,又急切问道:“那婉宜姐姐她……”
冷练如笑道:“总归是比你多吃几年的米,这事我来,你就不用担心了。”
雷娇娇面色一喜,整个人放松下来,露出笑容来。下一瞬,她的笑容又收敛了起来,奇怪道:“冷姐姐,你,你又有什么法子?”
冷练如叹气:“看你,是真的忘记了你这次离家出走是带了几个人出来了。”
雷娇娇一怔:“问夏,误冬,还有……”
她猛地一拍手,惊道,“是四季姐姐!冷姐姐你赶来罗府找到我们,第二天就把四季派出去办事了!”
冷练如睨她一眼:“你总算想起她来了!若非你把四季给拐出了京兆府,我才懒得来找你!”
雷娇娇讪讪一笑,软声道:“是冷姐姐你自己说的,鉴定凭证真假四季姐姐是六扇门第一人。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没有路引凭证京兆府都出不来!少不得请四季姐姐为我们三个做份路引。我又怕四季姐姐一转身就去你那告密,只能把她一并带上来了苏州……”
话到后面,声音愈小。
冷练如懒得跟她计较。
“那四季姐姐她去办什么事?是为婉宜姐姐敲登闻鼓吗?”雷娇娇眼含希冀。
“总共这么几日,回趟京兆府的时间都不够!去敲什么登闻鼓!”
登闻鼓设在明德门北街的东廊,由三法司下设的登闻鼓司专门管理。
“那……”雷娇娇想了想,问道,“是把那劳什子的莫王请来了?”
冷练如拧眉瞪她。
雷娇娇忙改口:“是齐王,齐王!”
冷练如这才开口:“你倒还有点聪明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