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维桢带着兴安,去了小绿筑。
他是皇帝,不需要和静嫔绕弯子,进门屏退了众人,让兴安带着侍卫守在门口,开门见山:“陈福查出来,是你害的贺美人!”
静嫔心惊胆寒,否认道:“陛下,嫔妾怎么敢?贺美人可是太常寺少卿家的姑娘,家世那样好,嫔妾哪能对她做什么?”
朱维桢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朕亲自来问你,是在给你机会,就算你承认害了贺美人,为了大皇子,朕也会保全你!”
“但若是你敢欺君罔上,被查到证据,那朕自然会照顾好自己的皇子,你和杨家,就不要再想有以后了!”
静嫔听了皇帝如此断情绝意的话,更不能承认,她惊惶道:“嫔妾冤枉……陛下,嫔妾真的什么都没做……”
朱维桢怀疑的看着她,问:“那你让绿绣给杨家人递的什么信?”
静嫔不知所措,低声辩解:“陛下,是那个乳娘,嫔妾想处置了那个乳娘,要不是她,皇儿不会生病……”
静嫔着急道:“内务府送给皇子的乳娘,都是调教过得,嫔妾不懂养育孩子的忌讳,她们也该知道,嫔妾恨她什么都知道,却还是害了大皇子……”
“陛下,你要相信我啊,嫔妾没有害贺美人……”
朱维桢看着软在地上的静嫔,冷漠道:“朕相信自己的判断!”
皇帝问静嫔让绿绣送的什么信时,兴安便让人把绿绣押在了门外。她听了一耳朵静嫔的辩解,听到静嫔说她没有害贺美人才捋清思路。
绿绣急切冲屋内喊道:“陛下,娘娘让奴婢往宫外递信的时候,太皇太后还没说要办骑射比赛!”
朱维桢目光转向门外,兴安挥手让侍卫放开绿绣,她上前跪在静嫔身边,让静嫔好倚着她。“陛下,您可以去查宫禁,娘娘让奴婢送信出去那日,骑射大赛都没影呢!”
她仰头接着说道:“娘娘她只见过贺美人两三次,并不知道贺美人会骑马射箭。太常寺少卿,一听就是个文官,谁能想到文官家的闺秀,会学骑马射箭?”
“静嫔娘娘既不知道长公主要办骑射比赛,也不知道贺美人会参加比试,更不知道贺美人会骑哪匹马?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怎么去害她?”
绿绣转头看向一旁的兴安,满脸愤怒:“奴婢敢问兴安公公,贺美人何时选好的马?选好之后,那匹马可有离开过贺美人视线?什么时候被旁人接触?接触时间够不够松了马掌,扎上铁针?”
兴安不负责此事,自然答不出来,他向皇帝方向作揖,好生道:“陛下在这,绿绣姑娘和陛下回禀就是。”
绿绣果然转头直视圣颜,“陛下,静嫔娘娘是皇长子生母,为何要去害贺美人?”
“论美貌,贺美人比不过叶宝林;论宠爱,她比过陆宝林和黎采女!母后皇太后喜爱许美人,圣母皇太后喜爱柳美人!”
“贺美人既没有圣宠,在宫中又没有靠山!入宫的新人中,她注定要被淑嫔和明顺仪压在底下!静嫔娘娘何必为了害她,脏了自己的手?”
绿绣一口气说了许久,朱维桢眯眼看了她两眼,忽然记起,她就是当日在御花园替静嫔吟诗的那个宫婢,冷声说道:“你倒是会狡辩!”
不像静嫔,喊冤都喊不明白,不找出疑点洗脱嫌疑,只哭着问皇帝相不相信她?
想让皇帝相信什么?相信一个受宠的妃嫔经营不出来自己的势力?相信她在后宫生存还能单纯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