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皇后笑容勉强,朱维桢若有所思,却笑着问道:“可是孩子又闹你了?”
皇后目光慈和,轻轻抚摸了一下肚子,方才笑道:“孩子好的很,陛下饿了吗?臣妾让夏木摆饭了。今日做了牛肉锅子,热腾腾的,正适合这个时候用。”
朱维桢扶着皇后坐在榻上,笑着说要好好尝尝,心中却仍是疑惑。
夏荷是坤宁宫的女使,寻常宫人嫔妃都不敢与她拉拉扯扯,可方才,他见着那个衣着普通的妇人,并不畏惧夏荷,和一旁遮挡她们的宫人嬷嬷。
晚膳过后,皇后主动向皇帝提到:“陛下,十一月宫宴多,南边的戏班子,人多口杂,又不通规矩,要是冲撞了入宫的命妇或者入朝的使臣就不好了。”
静安宫的戏班子本就什么大事,只是朱维桢见皇后脸上满的忧虑,好似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他仔细思索了前世,这时候他还在太庙祈祷,冬季不要再有雪灾。那个时候,戏班子入宫出宫皆是皇后操办,皇后不提,朱维桢也没有心力去关心这些。
现在淑嫔协理宫务,皇后要不想跟淑嫔去说的话,的确应该跟他讲一声。
朱维桢用清茶漱了口,在皇后不自觉紧张的神色里,笑着应道:“原本冬日了,戏班子也该回乡过年了。先让他们住到郑王府上,郑王大婚的时候唱上一场,也好回乡过个好年。”
皇后勉强应下,在夏木担忧的目光里,随口提议皇帝去看看仪妃和大皇子。
朱维桢心思敏锐,一眼便看出了皇后因为自己而不自在。便吩咐她早点休息,转身去了永乐宫。
陛下走后,坤宁宫气氛冷硬,皇后脸色难看,咬牙问夏荷道:“把她送走了?”
夏荷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奴婢让人给安城侯夫人递信了,娘娘放心,安城侯府一定会妥善处理的。”
皇后闭着眼睛,不去看她。
皇后并不放心安城侯府,当年,若不是她们心软疏忽,如今也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