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声音冷漠,即使早有被降罪的心理准备,许夏云还是心中一紧。
她来京城的路上就想好了,自己是不可能进宫的。
即使不知道皇宫里的妃嫔是怎样的,可父亲叔伯们的后院她总是见识过得。
许夏云的二叔和亲舅舅,在外头是有名纨绔子弟,只是常在京中伴着父母,才勉强得了几分孝顺的名声。
他们的后院里,不过是挣些衣裳首饰、求些田产铺子,都有闹得急头白脸的时候。皇帝的后宫里,争的是天下权势、家族势力、还有自己与子女的未来。
若是许夏云自己擅长于此道,她也不介意为了权势去闯一闯。
可现在眼看着威武将军即将失去边军兵权,父亲兄长又不是皇帝的近臣,后宫中有宣仁将军府的宋贵人和定国公府的林美人在,没有独一无二的身份加持,她又何必把自己困在皇城这一方之地。
况且,在归京的路上,许夏云还听说了赣州知州之女的事,她揣测着皇帝和太皇太后的心思,自以为这种臣子自荐,只会让宫里讨厌。
这种让宫里生厌,还会让宣仁将军府和定国公府介怀的事情,许夏云并不想去做。
虽然经过深思熟虑,但是为了一家子的前程,也不能惹怒了太皇太后。
许夏云冷静了片刻,又为自己辩解道:“请太皇太后息怒,许家深受皇恩,家父更是对太皇太后、先帝、陛下忠心耿耿,不敢对皇家有丝毫不敬之处。”
“家父呈与陛下的折子,陛下并未批复。陛下的心意,臣女也不敢揣测。家父年老又有伤在身,尊父之过,臣女自当代父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