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妃被祖父请辞的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时被太皇太后提起,她瞬间脸色僵硬,却又扬起笑脸:“祖父年纪大了,想要回乡养老,却也惦记着皇祖母与父皇的厚爱,时常叫儿臣要好生孝敬皇祖母,以报父皇知遇之恩。”
“他有心了。”太皇太后叹道,“哀家也不舍,他要走了,哀家熟悉的老臣又少了一个。”
话虽如此,太皇太后却未有劝他留在朝堂的意思。
皇后在一旁看着,嘴角微勾,太皇太后对郑王妃可没有家世出众这一项期待。
宴会过半之时,太皇太后又给皇后和郑王妃分别赐了菜。
皇后得了一道凤炖牡丹,郑王妃得了一道翡翠白玉虾。
除了她们俩,陆贵人也得了太皇太后青眼,得了一道蜜渍豆腐。
宫人上完了菜,太皇太后也有些累了,她方才只坐了一刻左右,便离开了。
今日安排的的酒水是蓬莱春,朱维桢贪杯多饮了两口,就叫底下那些人尖子瞧见了,宗室的王叔王兄还有勋贵一个接一个的过来敬酒,他们敬的酒都喝了,朝中重臣敬的也不能直接拒了。几十个人一轮下来,即使有些时候朱维桢只是沾了唇表示一番,也喝了一肚子水饱。
他菜还没吃几口,听闻后殿太皇太后走了,便起身同王叔王弟们讲了两句,留下郑王曹王继续宴饮,把纪王和湘王带回了乾清宫。
一回乾清宫,朱维桢换下朝服,换了身深蓝色常服,陈福送了三碗醒酒汤进来。朱维桢本不想再喝汤水,只是看纪王和湘王瞧着,只好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这才瘫倒在榻上,乾清宫里伺候的宫人,上前给他退了龙靴,又给他捏肩揉腿,陈新带着人捧了热水进来,让他们擦脸。
“今儿本王累了一整天,被拉着说话,又被二哥三哥教训,真是辛苦了。”湘王瘫在大椅子上,哀嚎道。
朱维桢笑了笑,起身拍了拍他的头,同他说道:“那你可要早早习惯了,朕已经吩咐了讲读学士,今年要把你们的课业多加一些,正好定定你们的心。”